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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反攻

遍佈裂隙,被絞成粉碎!

撕裂了他的胸膛,將他貫在了地上!

宰制者咆哮,不惜硬抗來自狼獸連枷的衝擊,忍受著源質動盪的昏沉,強襲而至。

這並非是所謂的隊友之間的默契和羈絆,而是近乎唇亡齒寒一般的抉擇,倘若悲貌被槐詩在此斬殺,那麼接下來毫無疑問便是他們兩個了……

被美德之劍貫穿的悲貌張口,眼耳口鼻之中瞬間深紫色的光流湧動,向著槐詩飛出。

而自血親之死中清醒過來的侏儒獵顱者已經雙目血紅,孤獨的隱藏著雷電的讚歌,向著永恆凋亡之海獻上了自己血親的最後靈魂和力量,手中的雷光暴漲,橫掃!

苦痛之錘的輪廓再現。

憤怒,填裝!

籠罩著血火的鐵錘噴出了熾熱的尾焰,向著雷霆之斧砸下。在觸碰的瞬間,蘊藏在其中的無窮憤怒便隨著火焰一同迸射而出。

爆炸!

雷火碰撞在一處,掀起滾滾颶風和氣浪,那增長擴散的雷霆之枝竟然在瞬間潰散。

在爆炸的轟鳴中,潮聲湧動再起,美德的輝光附著與其上,莊嚴的巨劍自槐詩手中浮現。

彷彿窮盡九州之鐵鑄此之恨,幽暗的劍刃之上浮現出無數往昔滔天的巨浪。瞬間,吞沒了來自悲貌口中噴出的光流,緊接著,七海之重,敲笞天下的威嚴權柄向著宰制者砸落。

流星一般衝擊而來的宰制者撞在了鐵壁之上。

在他手中,長矛自正中而裂,胸前的甲冑浮現出深邃的裂痕,漆黑的血色噴湧,倒飛而出。

可不等他飛起,有一隻手就粗暴的拉扯著他的腳腕,拽回,自空中劃過了一道弧線之後,砸在地上。

抬起腳掌,向下踐踏。

轟!

七海之劍的輪廓消散無蹤,怨憎重生,纏繞著悲傷之索,在血光裡從槐詩手中甩出,貫入侏儒的軀殼之中,自背後穿出。

鏈刃揮灑橫掃,瞬間桎梏了重創的侏儒。

“給我,過來!”

槐詩咆哮,不顧那些籠罩自己的雷光,奮力拉扯,憤怒之斧從手中浮現,抬起,向著獵顱者的脖頸,斬落!

漫天雷光,於此一斬中,盡數消散。

只有血色飛揚而起。

獵顱者獻上了自己的頭顱。

第一個!

槐詩轉身,悲憫之槍橫掃,擊潰了鋒利的骨刃,勢如破竹的向著悲貌的面孔刺出!

可那一瞬間,一切都陷入了停滯。

在槍刃的前方,悲貌張口,發出高亢刺耳的聲音。

就彷彿積攢了千萬年的悲慼隨著咆哮一同擴散,所過之處,一切都被幽暗的光芒所籠罩,凍結。

如同封印在琥珀裡的昆蟲。

而凝固的時間裡,只有悲貌緩慢的爬起,向前穿行,不顧周身甲冑的碎裂,拔出了一柄利刃。

一寸寸的,刺向了槐詩的面孔。

明明一切應該停滯的才對,他卻離奇的看到槐詩的眼瞳微動,望向了自己,燃燒的眼眸之中,滿溢嘲弄。

就好像看著什麼作繭自斃的蠢貨。

令悲貌毛骨悚然。

但直到骨刃刺破了槐詩的額頭,他都未曾有任何的反抗——哪怕是神性質變的靈魂能夠察覺到這一切,也根本無法反抗。

只是……

也正在那一瞬間,有清脆的聲音從甲板之下響起。

隔著厚重的船身龍骨和六層間隔,黑暗中,湧動的血潮裡,獵人無聲的抬起了眼瞳,端詳著渾然不覺的獵物。

眉開眼笑。

“這一次,看的可是清清楚楚啊……”

在福斯特手中,那一柄遍佈劃痕的獵槍抬起,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