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又出現新的情況。

“殺！”

“寧可站著死，不可跪著生，我人族，不低頭。”

“吼，妖族，爾等該死，我巫族腳踏大地，今日要以地伐天……”

“傳令下去，布三百六十週天星斗大陣，本皇今日要一戰定鼎，讓這洪荒從此再無人和巫。”

無數的場景飛速切換！

無數的咆哮震天動地！

迷霧中那一幅一幅遠古大戰的影像，那一幕幕，或是悍不畏死，或是臨死狂笑的英姿。

巨大如山的大巫，全族奮起的人族，還有那十個太陽凌空，燒烤大地冒煙的畫面……

遠古大戰？

這是某個古戰場？

陸千山的腦中瞬間蹦出這個念頭。

仰望著眼前那些慘烈的廝殺，無數法寶轟隆隆的對撞。

哪怕是其中一個小兵的力量，似乎也能一指頭將自己摁死。

他甚至在其中一幅畫面中看到，自己的師尊正艱難揹負著一座大山。

雖然腰被壓彎，雖然口吐鮮血，但卻咬牙堅持硬撐，一步一步向前挪動。

終於挪到一股敵方大軍前，師尊咆哮著砸出了大山。

他甚至能清晰的聽到，師尊決然喊出的那一句話……

“我人族，今日，不再做巫和妖的食物。”

他還看到，自己的師孃，渾身浴血，奄奄一息。

有一道巨大的身影手持一根古拙長矛，彷彿下一刻就要把躺在地上的師孃送上黃泉路。

昂昂！

一隻巨大的玄龜，堅硬的龜蓋被長矛破碎。

原來大師兄也參加過遠古大戰，並且還在用本體救過師孃的命……

陸千山後背有些微微發涼。

……

咦，不對，不是大師兄救了師孃！

雖然大師兄的本體堅固，但是根本擋不住那一根長矛。

是那個偉岸身影臨時收了手！

陸千山仰頭，看著眼前畫面，明明他心裡知道這都是過去的虛幻影像。

但他仍舊忍不住對著那人大喊了一聲：“你是誰？”

對方應該是師尊和師孃的敵人，可是對方為什麼在最後時刻收手？

如果那長矛繼續刺出，師孃和大師兄應該都要死在矛下。

“你到底是誰？”

“大巫？還是大妖？”

“你他媽的竟然敢對我師孃出手……”

陸千山明知對方活在久遠之前，可他就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剛才，他看到師孃差點戰死。

這讓他如何能壓住火氣，他沒罵的太過難聽已經很難得了。

原本他以為眼前一切都是幻想！

然而沒想到的是……

那道身影忽然說話了！

彷彿來自於遠古的聲音，又似乎是響在耳畔的低嘆。

那身影手持長矛盯著天空，聲音低沉帶著濃濃蕭索：

“小輩，你說說，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什麼是正，什麼是邪？如果你能回答出來，今日便放你一命？”

對？

錯？

正？

邪？

陸千山怔了一怔。

回答正確才放我一命？

媽的，我要你放過啊！

他是個有脾氣的人，根本不在乎對方的強大，尤其是畏懼這種字眼，在他心裡從來沒出現過。

“我師孃打你，就是對！”

“你傷我師孃，就是錯！”

“我師尊和你們敵對，就是正！”

“你們最終戰敗身死，就是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