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型的蘇晚式回答。
姜喃的招數可以吃定百分之百的同齡xiǎo男生,以及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同xìng,但是對上毫無心機只會直來直去的蘇晚,不免有種使不上力氣的感覺,後者的個xìng就決定了,兩個nv孩之間絕對不會存在建立友誼的可能xìng——哪怕只是一時的虛與委蛇。
儘管聽起來是幾句讓人mō不著頭腦的話,不過冰雪聰明的姜喃已經明白了蘇晚的意思,她不說話,而是把選擇權jiāo到了一旁如坐針氈的楊一手上。
對一個前世在感情上空白了三十多年的無能大叔,就算拿著《泡妞寶典》和《nv人心理學》對他講得口乾舌燥,他也未必能理解其中的兇險詭秘之處,nv人才是最危險的動物之類的警示明言,楊一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可是如果一旦有真實的案例發生在他的身邊,那麼無師自通的速度比誰都快。
親身經歷才是最好的老師。
就好像現在,姜喃端莊大氣的笑容看上去明明是真誠的,讓人不自覺心生親近,但是她心底究竟在想著什麼,楊一卻不敢妄言可以解析。
這個nv孩本來就是楊一的心結所在,她集合了他年少時候,對於戀情的一切美好想象,是楊一併不光鮮的底層生活中不多的幾抹亮sè。
而且無論命運如何流離,即使是nv孩的容顏都在時光的研磨中變得模糊,楊一也始終沒有忘記那一束躍動的馬尾。
這樣一個出sè的nv孩,不要說這麼長時間接觸相處的楊一,換做平平常常一個路人甲,都會有難以抑制的好感,更何況楊一還是和她分享著秘密的人。
是啊,分享著屬於她們兩個人的秘密——nv孩帶著些許自嘲而不羈表情猶如月之暗面,她纖細柔白的手指上有同樣纖細雪白的香菸。就像前世的16歲那年,兩個人在中考的分界線上彼此成為過去式的時候,得到通知書的第二天早上,在臺風過境後的梧桐樹幹上刻下心裡的話。
彼時lù水清涼,大地溼潤,殘枝落葉鋪了滿地。吸一口氣,整整一條巷子裡都是植物受傷後散發的辛辣清香。
但是本來重生後的劇本上,男nv主人公難道不應該是彼此唯一的堅守嗎?為什麼又多出來另外一個nv孩呢。更讓楊一尷尬而惶恐的是,那個nv孩的出現,還是自己一手造就。
眼下姜喃和蘇晚的對峙,近乎直白的敵意和戒備,讓楊一實在是有些痛並幸福著,齊人之福是任何一個正常男xìng無法抵禦的終極夢想,但是敢想不意味著敢做,所以他現在只能是假裝一臉茫然地對姜喃笑了笑:“考試的事情下次有空說吧,羅哥那邊你知道的,不是要緊的事情他也不會打電話到處找我。”
事實上是某個胖子接二連三的電話打過來,倒是幫著楊一解了圍,也許姜喃的內心甚至遠比蘇晚要難以捉mō的多,但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她還是那個溫婉大氣的她,少了幾分後者的直接與凌厲。
於是落落大方地一笑:“那你忙去吧,資料的事情再說咯。”
就在楊一以為事情已經到此為止的時候,姜喃還不忘“哦”了一聲:“天機我看完了,等你的天巧哦。”
楊一一個踉蹌,果然是黑化了。
《雲荒。墨。偃師》的第一冊就叫天樞卷,不過沒有明說,只是印在了附頁目錄上面,倒也不虞被人聽出端倪來,而天機和天巧則是楊一計劃中的二三卷,偶爾和姜喃提過一次,現在卻被她拿出來當做暗器,這冷不丁的一下委實讓人招架不住。
果然,旁邊的蘇晚目光黯了黯,她原來以為,這些是隻有自己才知道的,卻不料多了一個人分享。
突如其來的發現令她難過,可是依舊沉默。
好在最後一節上課鈴,在這時及時打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