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到這樣就已經很滿足了。
róu了róu酸澀發脹的手腕,楊一把最後一張材料紙放到最下面的位置,然後歸整了一下。看著手上的這些東西,又想到昨天下午楊劍的話,不免有些唏噓感慨。
小姑娘的話裡面有些看不起和嘲笑的敵意,但是他卻不怎麼生氣。因為楊一多多少少看出來一些,這個nv孩不再是那個不知憂煩為何物的缺心眼丫頭,他不知道楊劍這幾年經歷了什麼,只知道這個兒時的玩伴,現在成熟了一些,也很能分清人情世故。
她所屬的陣營,是她的家庭,而她的家庭現在因為利益之爭,楊一一家人是爭鋒相對的。
兩邊都有維護自己利益的理由,都有不能輸的理由,雖然楊海龍是主動進犯的一方,但是當這種碰撞發生的時候,自然是早早就把對錯拋到了腦後,只想著怎麼贏取眼前的勝利。
所謂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如是而已。
所以當深受自己家庭影響的楊劍,時隔三年後再次碰到以前的朋友時,亦只能冷面相向。
……
中午早早吃過了午飯,正午十二點的時候,楊家祠堂的外面,已經擠滿了人群,溪止三個大姓中間,楊姓人家獨佔了近一半快兩千的人口,但是這些人當中,也只有成年男人能夠參加宗祠大會,再加上這次主要是針對沿河老街兩邊的住戶,真正能夠發言做主的,也不過是一百多人而已。
而剩下的nv人孩子們,走街串巷閒話家常,又恢復了年前的生活。
楊一自然是也要跟著過來的,按照這裡的規矩,他倒確實是有權利進入祠堂裡拜祭——只要是能夠在家裡面坐上主桌的男子,都有了進入祖宗祠堂的權利,但是若說在宗祠大會上面發言,卻還遠遠不夠格。
事實上楊天英也沒打算帶上楊一,只有他們老一輩的三兄弟,外加楊衛東,還有他的大兒子楊衛國去了祠堂那裡。
而楊一沒想到自己旁敲側擊了半天,楊天英也沒有鬆口帶上他的意思,反而還招來了一頓半是嚴厲半是語重心長的訓誡:“行了,小一,我也知道你的心情,不過每年頭上的這個大會,不是說家家的男人都能參加的。你有這份兒心意就行了,還是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帶好你弟弟妹妹就行。你要想去的話,等到十五號我們一家人再自己過去。”
說完帶著家中的男人們往祠堂那邊過去,看著幾個老人肅然的背影,楊一覺得自己可以想見他們那種如同趕赴戰場般的心態,隱約有幾分壯烈。
但他還是偷偷跟在了後面,有沒有發言權是一回事情,但不管怎麼樣他是有權力過去一觀的。
一個半籃球場大小的場地上,兩邊各有一顆遒勁的古樹,最西面的位置,坐西朝東是一片佔地不小的建築,兩邊有照壁排開,裡面是mén廳、兩廂、廊廡、正廳、寢院,一sè的青石條鋪面。在江南水鄉這種河網縱橫,寸土寸金的地方,楊家宗祠可謂廣大了。
而現在,楊家大族的十七支的家族長輩,全都聚集在了祠堂的mén口,在帶著各自的族人拜祭了先祖之後,又從裡面魚貫而出,在祠堂前面的場地上擺開了架勢。
這種宗族內的會議,最年長一輩的人都一字排開祠堂mén口坐下,而年輕一輩就在場子上站著,還有一些可以參加大會,卻沒有半點兒發言權的小年輕,就或站或蹲地圍在祠堂最外面的位置。
不過今天除了祭祖之外,還有關係楊家大族內的重要事務商討,所以楊海龍也破天荒的在前排得到了一個位置。
楊一站在人群裡面,到沒有躲躲閃閃,反而是正大光明地站在了前面一些的位置,和那些叔伯輩的人們擠在一起。這樣一來,自然是不免有人拿奇怪和警告的眼神看著他,不過現在宗祠大會已經開始,最重要的祭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