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中度殘疾,作為特殊群體,可以享受各種福利政策,相關部門給了一筆的補助。
那時他的腺體已經完全癒合,雙腿還在恢復中,精神不錯,偶爾會跟意佩聊聊星座的事。
失去高素質人才特殊簽證後,季回即將被送回國內,麥田組織為他做了擔保,讓他可以在澳洲待到假肢安裝完成。
不久後,陳意佩有了新的救助任務,季回也轉去了普通病房,等待下一步的假肢定做。
日子過得很平淡,就在假肢馬上要做好時,突然有人上門拜訪。
那人雖然是亞洲面孔,卻說著季回聽不懂的話,中文英文夾雜著不知哪裡的語言,季回費了很大勁才聽清對方在說什麼。
“今天我受於先生委託,向您轉達:於先生希望能跟您成為合法伴侶,您可以永遠留在澳洲,於先生會為您的事業發展帶來最大幫助,也可以幫您做殘肢再生手術。”
季回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小聲道:“不好意思,您說什麼?”
對方一字不落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季回警惕地後移幾寸,拿過床頭的書包抱在懷裡。
裡面有一把隨身攜帶的水果刀。
他問:“於先生是誰?”
“於先生是您的救助者。”
他的救助者是意佩,才不是什麼於先生,季回剛想反駁,卻見那人從公文包裡掏出一摞單據。
“您應該知道,麥田是一個沒有盈利渠道的公益組織,支撐其運作的是來自社會各界的資助,恰好,您的所有治療費用都是由於先生資助的。”
季回接過單據,從入院到現在,已經積攢出一筆天文數字。
“這家醫院也是於先生的產業,您現在住的是這裡最好的病房,用的是最好的藥。”對方說到最後已經懶得偽裝,直接威脅:“如果您願意跟於先生結婚的話,這些都可以一筆勾銷。”
這簡直太荒唐了,季回根本不信,揮著刀把人趕了出去。
那個人當天下午又找上門來,身邊跟著幾個麥田的工作人員,他們十分熟稔的樣子,說說笑笑,交談著如何讓季回同意那個離譜的要求。
季回態度強硬,明確拒絕,可轉眼手中就被塞了幾張新單據。
只是一天的費用,他將所有積蓄都拿出來也不夠交付。
季回捏著薄薄的單據紙,指節處緊繃泛白,他囁喏著,嘴唇也是白的,“這筆錢我會還的。”
對方笑著詢問:“可您馬上要被遣返回國了,該怎麼還呢?況且,於先生要的不是錢。”
季回緩緩低下頭,只是重複了一遍:“我會還的。”
“無法立刻還清的話,國內有人能為您做擔保也可以。”說完,對方故意問:“但……我聽說您是孤兒?”
最後一句話再次將季回推到地獄邊緣。
蘇潤清不要他,所以他是孤兒。
他也沒有朋友,十八年來最親近的人只有景樾。
景樾……還有景樾。
季回慌慌張張掏出手機,要撥出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時又停了下來。
當初是他主動地、決絕地將景樾刪掉的。
他知道不該打擾景樾,但他沒辦法了,沒辦法了……
那天晚上,季回躲在被子下面,一遍遍地撥出電話,耳邊一遍遍響起忙音,他又固執地給景樾發去短訊,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