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不敢置信看著對方,“你把……你把我的假肢丟了。”
景樾把他的假肢丟了。
景樾在季回跟前半蹲下來,“是,沒有假肢就不會亂跑了,就算跑也不會跑太遠,對不對?”
他將季回抱去床上,轉身鎖好臥室門,最後拖了張椅子坐在床尾,表情冷峻,擺出一副談判的姿態。
“季回,告訴我,把戒指摘下來什麼意思?要分開嗎?”
季回蜷起雙腿,抖著蒼白的嘴唇看向景樾,“你都知道——”
“我問你。”景樾打斷,逐字逐句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把戒指摘下來什麼意思,是要分開嗎?”
他們對視良久,房間中響起堅定的回答。
“對。”
季回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仍倔強地往下說:“我們分開,以後再也不見面,再也不聯絡,你就當我從沒回來過。”
景樾盯著季回,緩緩搖頭,似乎這一次終於對季回失望了,“季回,為什麼每次都是一聲不吭跑掉?之前是,現在是,每一次都是,每次都不給我瞭解事情的機會就一刀把這段關係斬斷,在你心裡,我們的感情可以說丟就丟嗎?”
“你去麥田了。”季回突然說,倏地紅了眼,“你是不是去麥田了?意佩都告訴你了,是不是?”
“是,我去了麥田,見了陳意佩,看了你的救助檔案,然後呢?”
景樾再也做不到無動於衷,他俯身湊近了,抬手替季回揩去眼尾的溼潤,“然後呢?因為我知道了你不想讓我知道的,就要分開嗎?”
“我在方老師那裡看到了你的問診單。”
景樾的動作稍稍停滯,“所以呢?”
“你沒發現嗎,沒有我你會過得很好,我一出現,你就變得不好了。”
季回最後一個字音還未完全消失,景樾便脫口而出:“那我告訴你,你不在的那五年裡,我過得一點都不好。”
“不是的,不是的……”季回不停搖頭,腦袋漸漸低下去,聲音哽咽。
“我一直覺得,只要我幫你完成試驗,你就會原諒我,只要我有一顆健康的腺體,我就有勇氣走向你,我們會越來越好。”
“但事實證明不是的,你一點都不開心,你因為我難過,因為我痛苦,可我已經爛了,爛透了!爛人就是會永遠爛下去,我沒辦法讓自己變好,我反而讓你變得不好了。”
他真的爛透了,從五年前就爛透了,從骨子裡就爛透了,所以不管怎麼努力都沒辦法好起來,他身上腐朽的爛肉不斷掉下來,誰靠近他就會變得跟他一樣。
他也終於明白縈繞在景樾身邊那些悲傷的來源,終於明白景樾向他看來時眼睛裡的東西,是一團死氣,是他曾整日整夜面對的絕望。
“我讓你不開心了,是我讓你生病的。”季回篤定道:“意佩說過,只要遠離不好的人和事,就會好起來,你也會好起來的。”
“是,只要遠離不好的人和事,就會好起來,那我告訴你該怎麼做,不是把你一個人捨棄在那些‘不好’裡面,是把你變成‘好’的。”
景樾深吸一口氣,紅著眼圈偏開頭。
“季回,退一萬步說,就算我們兩個人一起爛在這裡,又怎麼樣?”
“你不能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