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個字:死纏爛打、軟磨硬泡。
鼎爺面目表情倒是很嚴肅,沉思狀,讓兔爺摸不透心思。
依這事兒來看,下手腳的人應該是想讓餘韶可留下,給她和林少偉製造二人空間。可那人又選擇了這麼一種危險的方式,倘若不是姚斌在她身邊,很可能釀成大禍。
那麼安排了這一切的,似乎只有一個人了,不,是兩個人。
“我知道我信得過你。”餘韶可坐在三姨太語嫣的空院子裡,誰也想不到這三更半夜的她人會在這兒,更想不到院子裡還有另一個人。
“這次很冒險。”姚斌面無表情,眼神中卻是些許憂慮。
“不冒險怎麼能留下來,那遊會我很想去的,可是比起少偉,那些都微不足道。”
“馬棚那邊的事兒我已經處理好了,不會有人想到是我,當然,林少偉除外。”
餘韶可仰面,“為什麼這麼說?”
“我是個跛子,我的腳印應該是一深一淺的,可是馬棚裡只有均勻的腳印,就算有人懷疑我,也賴不到我頭上。”
“——你,怎麼做到的?”餘韶可一臉疑問,姚斌慢慢直起了腿。
因為我的腿一直都是好的,六年前不過是和林少偉演了一齣戲。
盟友
六年前,姚家。
那是姚斌第一次看見了小姐口中常掛念著的林少偉,不似她所說的書生稚氣,眉宇間分明是商人的精明。
在餘家做賬房時,他對小姐就有了無法明說的感情,卻因為地位低賤,不能進大院,連句話也多說不得。還是進了姚家,一步步當上了總管,才終於有機會和小姐平起平坐,儘管當時她已經是姚慕年的妻子。
姚斌一直知道,小姐是為了林少偉才嫁入姚家的。
當時林家鬧分家,能幫的上他的只有京城的蘇家,而那蘇家二小姐,對林少偉也頗有好感,一來二往,不久就有人遞了話來。
只要林少偉應了這門婚事,和京城大鱷聯姻,那麼林家嫡族庶族之爭也就可以見個分曉,林家祖業也不至於被這樣荒唐的消磨殆盡。
只是林少偉不肯,為了男人的尊嚴,也為了對餘韶可的承諾。
姚斌還依稀記得林老太太親自上門來求餘韶可的那一天,是紛紛的五月細雨,那一天小姐借了餘家店鋪說話,免得外人聽見,而他這個小賬房近水樓臺聽了全文。
其實全文也很簡單,就一句話。
餘小姐,求你為了林家,嫁給別人吧。
嫁給普通人家,林少偉自然要反抗,可當餘家的婚宴請柬上寫明瞭對方是為安首富姚家的時候,林少偉除了一夜宿醉,又能如何。
餘韶可嫁過去的時候,只提了一個最簡單的條件,花轎來接的時候,走一條離林家最遠的路。
所以,當姚斌第一次見到這個傳說中的林少偉的時候,只是單純的想看看,這個讓小姐避的最遠卻又掙脫不開的男人,究竟是誰。
姚老爺介紹說,“這是我故交的兒子,林少偉。我和他父親,是由血的契約連在一起的。”
林少偉那個時候只是輕鬆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卓越而自信,他說,“別誤會,我不是姚慕年的兄長。”
姚老爺哈哈大笑,林少偉陪笑,笑得風生水起。
姚斌知道自己和林少偉相比,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
姚斌很難理解林少偉為何能那樣愛戴姚老爺,卻那樣憎恨姚慕年,他能那樣明確清晰的將姚老爺和姚少爺分開,一絲一毫都不粘連,就憑這一點,也註定了他是個天生的商人。
果然,林家的產業在他的手下,逐漸好轉,加上蘇家這座靠山,林家在為安的地位慢慢攀升。姚家也經營一部分佈匹生意,慢慢的被林家搶去了不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