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多鐘,他們回了小院。賀衡恩靠在程箏胸口邊看電視邊吃程箏最後買來的醬香餅,九點不到賀衡恩就開始面對黑暗的虛無發呆了——程箏以命令的口吻,讓他關掉電視,刷牙,洗漱,然後躺在床上和自己聊天。
他最好是真的要聊天,賀衡恩想。
他不得不在做完這一切之後,聽話地回到床上,延續前一天晚上的場景,後背是堆起的被子——當然旁邊還有一直在拱他的程箏。
“你昨天都不是這樣的,你是用完就丟嘛?”程箏黏上來,摟起賀衡恩的肩,像柔弱妻子在卑微地質問她出軌的丈夫。
“你少在這兒給我裝綠茶,程箏。”賀衡恩氣極反笑,“今天又不能做,你還聊什麼昨天?”
程箏被他兇了一頓,安靜地轉過身體。
“……”賀衡恩揚起微笑,去扳他的肩膀,“好了好了,我不說你了,你不是要聊天嗎?”
“我又沒說一定要做……在你心裡,我就是那種人嗎?”程箏生氣地甩了下肩,嘟嘟囔囔著。
“哎呀,我錯了嘛。”賀衡恩想落下幾滴眼淚裝一裝無辜和可憐,以此博得程箏的笑臉,“錯了箏哥,我沒有那個意思,昂,別生氣。”
他摸到程箏的臉,撫住,蹭了蹭他鼻尖,呼吸靠得越來越近。
灼熱交錯,賀衡恩輕磨程箏的嘴唇,間歇性地伸出舌頭挑逗,含住唇瓣用牙尖咬他,還提醒他說:“不許哭啊。”
“哼。”程箏終於有了動靜。
“這麼傲嬌是吧?”賀衡恩捧著他下巴親他,故意親出讓程箏羞澀的聲音,程箏越來越繃不住,喉結滑動,張開了嘴。
“你想聊什麼?我聽你說。”賀衡恩回到原位。
“聊親嘴兒。”
程箏撐起上半身去親他。
“……”
—
“行了,再親我這嘴都該破皮了。”賀衡恩拍了拍程箏肩膀,把他推開。
“你怎麼這麼喜歡親。”
“當然喜歡親,我就親過你一個,還那麼久沒親過,我得補回來。”
程箏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中夠到賀衡恩的嘴唇,這是他最可口的食物,比櫻桃香軟,比美酒甘甜。
程箏伸過手臂,把賀衡恩撈進懷抱,賀衡恩被帶著撲到他懷中,趴在他肩膀,放任程箏把手伸進自己的衣服裡,放任他把零碎的吻落在自己臉上。
“在這兒也挺舒服。”賀衡恩突然這麼說。
“你是不是很喜歡這種房子。”程箏問。
“嗯。”賀衡恩說,“很有感覺。”
“其實如果我有錢,我也覺得有個小房子就很好,乾乾淨淨的,該有的東西也有,像世外桃源。可是要是沒錢的話,就完全不是這種感覺了。”
“我知道。”賀衡恩仰頭,“所以現在,這是最適合咱們兩個的狀態。”
程箏揉揉他的腦袋:“咱們可以常來,把這間房跟村委會整年的租下來,就算時間不充裕也沒事,實在不行,我在北京家裡客廳放張摺疊床,晚上咱們睡客廳——”程箏說著,話題又一轉,“北京不是有四合院?跟這個格局一樣。”
“……哈哈。”賀衡恩假笑下,“你哥我的資產還沒到能在不貸款的情況下把整套四合院買到手。”
程箏和他笑做一團,賀衡恩接著說:“不過……”
他滿肚子的壞水沒地兒使,和程箏說陳一最不缺的就是四合院,兩人笑夠了說還是算了,“還是別可著陳一一個人霍霍了。”程箏說。
遠在北京的陳一打了個噴嚏。轉過天,他站在空無一人的辦公室裡對著alley口吐芬芳,吐槽這個世界對他的不公。
十一點,賀衡恩捂著嘴打了個哈欠,程箏不願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