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軀殼中。
從他醒來到完全恢復意識,用了近一刻鐘。腦子昏昏沉沉的,身體也有些發熱,好像是有點兒低燒。
沒時間去醫院,尋思吃點抗生素對付。吃完藥他打理好一切,挎著包登上了去槐樹村的客車。
上車時,乍一看有名女子酷似封光,當下便一愣。仔細看卻是不像,不由暗笑自己多心。
到站後根據路人的指引,兜兜轉轉好半天,才在路邊找著一塊歪歪扭扭的石碑,上面寫著槐樹村三個字。
村口有幾個老人正圍坐在一起閒話家常,他想著上了年紀的人,理應比年青人更熟悉當地情況,便上前打聽起半槐村來。
結果依舊令人失望,問到的老人皆搖頭擺手,一律推說不知。
他只好繼續往裡走,整個村子的格局他越看越覺得心驚,簡直和夢裡一模一樣,只房屋式樣和槐樹植位略有不同。
幾乎都可以確認了,不過保險起見,他還是將劍從包裡取出,一家家的查問有沒有見過此劍的人。
村裡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答著,看樣子並不清楚。當他走到一戶人家門外時,院中有一瘸腿男子正在納涼,一見他手上的劍,登時瞪圓了眼要來關門。
可惜手腳不利索,門還沒完全關上就被殢無傷推開了。男子因此摔在了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殢無傷上去扶他,他一邊躲,一邊驚叫著把劍拿遠一點。
殢無傷便把劍挪開了,又細細問起情況來。男子卻不肯合作,爬起來之後,抿住嘴一聲不吭。
殢無傷從包裡取出幾張鈔票,他原是試探,沒想男子很快鬆了口,說是在外面撿到的劍。
瞬間明白過來,便掏出一疊鈔票,在男子面前晃晃。
“你說劍是撿的,是在哪撿的?怎麼撿的?好好回答我的問題,這些錢就都是你的。”
男子望了那疊鈔票一眼,像做了什麼重大決定似的,臉色突然一整。
“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撿的,幾個月前,這邊出了個地宮。市裡的人來過了,就把場子圍了。白天政府的人圍得忒嚴實,我只好晚上在附近轉悠,想撿個古器什麼的發點小財。某天夜裡,我又去了。走到一棵大樹底下,不小心摔了一跤。醒了之後,就發現掉坑裡了,前面有把劍插在一個水池裡。”他停住了不說,只望著殢無傷。
殢無傷把手上的錢給了他一半,男子才繼續說道:“我拔了那把劍,後來真神了,劍就帶著我飛啊飛啊,飛出了坑。我當時想著,乖乖,這傢伙是個寶物吧?後來不知道怎麼,天就亮了,我還以為做了個夢,結果一看劍還在。本來我也不打算賣了,只是後來發生的怪事太多了。那個——我都說完了,錢可以給我了吧?”
“你還沒說在哪裡撿的,具體位置是哪?”
“小哥,我都說了呀,就在一棵大樹底下。我給摔了一跤,暈過去了。”
“你帶我去,錢到時候給你。”
“這——我的腳就是那時候瘸的,這次我還敢帶你去嗎?”
“這些夠不夠?” 殢無傷又從包裡拿出了一小沓鈔票,瘸腿男子掙扎了好一會,才答應晚上帶他去。
☆、紙傀
臨出發前,殢無傷重新包紮了傷口,又把包裡的東西清點好。吃過晚飯,瘸腿男子才帶著他出了門。
村裡的人睡得早,晚上八點多鐘外面就已經沒什麼人了。男子帶著他左拐右拐,在田間的小路上慢慢走著。與城市的繁華喧囂不同,這是個靜謐得稱得上死寂的村子。
白天的時候他還不怎麼覺得,到了晚上才發現安靜得有些出奇,連一絲風聲都沒有。小路兩旁種著槐樹,那些樹木長勢良好,在地上投射出各種稀奇古怪的影子。
男子似乎十分害怕,一路上都在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