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滿是彈孔,顯然是剛才島田那幫人進來時,雙方發生了激烈的槍戰。
可仔細一看,地上只有扶桑人的屍體,一個島田的人都沒有。夜鷹有點吃驚,島田居然有這麼強的實力,那幫傭兵的素質看來更是不可小覷。可他有這個能力,為什麼還要我們來幫忙呢,自己解決了不就行了嗎。
夜鷹甩了甩頭,驅走腦中雜念,現在不是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匆匆一瞥之後,夜鷹迅速的跟上了隊伍,軍刺的生命要緊,別的,暫時都可以放在一邊。
陡峭山路此刻變的漫長無比,像是延伸下地獄的漫長道路,在亂世遮擋後什麼也看不見。讓所有人都嘴裡不停咒罵著怎麼還沒完沒了起來。
等著眾人一路跌跌撞撞衝刺下山,幾乎都是兩腿一軟,狠狠跪在了地上。
他們太急了,忘記變速!膝蓋受不了來回的衝擊力,此刻精神一鬆,只覺得膝蓋發軟。
看看還穩穩躺在擔架上的軍刺,夜鷹噓了口氣。死命的站了起來,甩了甩疼痛的膝蓋:“大家沒事吧?”
眾人其實情況都差不多,只是膝蓋有點疼,聽到夜鷹詢問,立馬都回道:“沒事。”
“好,那快走,不能再等了。”夜鷹撿起自己的槍,掉頭飛快的跑了出去。
夜,還是那麼的漫長,就像腳下的路一般,怎麼也走不到頭。平時對於他們來說,只是一個小時的路程,此刻卻像是天盡頭一般,讓人望而生畏,無力去想。
簡易擔架裡的軍刺基本上已經呼吸微弱到不能進氣了,如同一具逐漸在冰冷的屍體。蒼白的臉色雖然在如此漆黑如墨的夜裡,仍然看的人心驚肉跳,就像一具剛從地裡挖出的殭屍。隨時都會一躍而起,飽飲生人活血。
夜鷹的臉色比軍刺好不了多少,急速的奔跑幾乎讓他快喘不過氣來!看看身後,其他人同他都是一個樣子,地雷的臉蒼白的和躺在擔架上的軍刺沒什麼兩樣,看著恐怕再過一會兒也得因為缺氧躺倒在地,擔架上就又得多一人了。
夜鷹猛的止住腳步,大口喘著粗氣。從頭暈目眩,腳步開始打晃的地雷手裡,一把搶過了擔架,勉強聚起力氣說道:“大。。大家。。大家,休,,休。。休息兩。。。。分鐘。”
再也無力多說什麼,只有不停的喘息代替他的聲音。沒有任何節奏的喘息伴隨著悄悄接近的死神,籠罩在擔架裡,軍刺的頭頂之上。
喘了幾口粗氣,夜鷹感覺身體好多了,頭腦又能正常的進行思考了。看了看錶,差不多已經過去五分鐘了,不能再等,軍刺真的已經不動了,甚至都能感覺刺骨的冰涼正從軍刺體內有條不紊的緩緩襲來。
“跑,大家繼續跑,沒有多遠了,老周就在前面了。”幾乎是帶著哭聲,夜鷹感覺自己面頰一片冰涼。
沒有說話,只有跑!他們又開始了玩命的奔跑,鄉間小道之上,只有這群人濃重的喘息聲和像是敲鼓般的沉重步伐交相混雜。
前方,就在前方,那道熟悉的彎路口,他們就是從這裡出發的!
亮光,那是天使在召喚,兩道亮光正筆直的射向他們這些腳步虛無的殘兵敗將。
老周遠遠就瞧見了驚慌失措的他們。他瞬間有種不祥的預感,趕忙招呼著他的四個保鏢,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迎上了夜鷹。
抓住老周的手,夜鷹的心徹底沉了下去,他已無力再說話。幾十公里的衝刺奔跑已使他腦袋嚴重缺氧,只能勉強模糊的分清眼前的兩三個人影湊在一起後,是老周的模樣。
夜鷹拼命的指著擔架上的軍刺,一屁股跌倒在地!
狠命的用嘴,用鼻子,用全身的毛孔吸著空氣。
如果現在能有臺抽風機,他恨不得全部塞進嘴裡,幫助他一起呼吸。
老周忙招呼他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