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啊?”那人試著劉子光手上的力量,笑著問道。
“姓張。”劉子光隨口答道。
“哎!我也姓張,張佰強,巧了,咱們五百年前還是一家呢。”
“老鄉,來廣東做生意啊?”
“是啊,我們幾個原來是國營企業的工人,下崗之後就合夥做起了生意,老弟你呢?”
“我啊,畢業之後就沒進過正經單位,帶著一幫兄弟在外面混碗飯吃。”
兩人握手較著勁,臉上卻是皮笑肉不笑,張佰強手下三個人埋頭坐在圓桌旁吃飯,吃的滿頭大汗也不擦一下,雖然並不往這邊看,但是貝小帥憑著直覺感到他們的耳朵都在注意著這邊的動靜,而且他們的衣襟都是敞開著的,從背後看去,隱約有槍柄形狀。
“這年頭,國家到底是姓資還是姓社都說不清楚了,唉……”張佰強長嘆一聲,舉起了手中啤酒杯:“兄弟,喝酒。”
“為這個沒名沒姓的年頭乾一杯。”劉子光也舉起了啤酒杯。
5…55 虎門旅社
這邊貝小帥也低聲問道:“光哥,咋樣?”
劉子光淡然道:“一夥江洋大盜。”
“不會是衝著咱們來的吧。”貝小帥不安的眼神瞟了那邊一眼,心裡惦記著放在樓上房間裡的一百萬現金,現在只有兩個兄弟在屋裡守著。
“應該不是,咱一路上沒露白,就算是,也沒啥大不了的,吃菜。”劉子光若無其事的態度給了眾人信心,便都放心大吃大喝起來。
酒足飯飽之後,滿桌子杯盤狼藉,大家卻不忙著上樓休息,而是拿出煙來抽著,一邊吃著飯店送的果盤,一邊低聲聊著天,忽然外面又來了一輛風塵僕僕的越野車,掛的是雲南牌照,車上下來四個面容粗獷的漢子,一言不發進了酒店,找了個角落坐下,點了四份幹炒牛河,四盤炒菜,四瓶啤酒,不聲不響的吃起來。
張佰強低聲道:“點子來了。”
他的同伴們漫不經心的打著飽嗝,剔著牙,悄悄把手伸到腰間扳開了手槍的保險。
“來了幾個販毒的,大家小心點,吃完就趕緊上樓去。”劉子光瞟了一眼牆角處的四個面目黝黑的漢子,低聲說。
“你怎麼知道?”貝小帥狐疑道。
“我能聞出他們的味道。”劉子光摩挲著手中的茶杯,腦海中浮現出在緬甸那段日子,他的感覺一向靈敏,這四個人雖然貌不驚人,但是眼神中不經意投射出的寒芒,絕非等閒之輩。
貝小帥有些緊張了,畢竟不是在自己地盤上,身上又沒帶得力的傢伙,萬一出點事就麻煩了,此時餐廳裡的客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只有三夥人各自坐在餐廳一角,表面上風平浪靜,暗地裡卻暗流洶湧,那四個新來的毒販子也是飽經風雨見慣大場面的,餐廳裡這兩幫人他們並不放在眼裡,只是低頭吃飯。
忽然外面傳來一陣刺耳的剎車聲,三輛汽車橫在虎門旅館門口,一群本地人跳了下來,砰砰的關門聲和皮鞋重重踩在地上的聲音刺激著每個人的耳膜,但是沒有一個人抬頭,包括吧檯內的服務員,依然低頭用計算器算著帳目。
“哐當”一聲,大門被踢開,一夥本地黑幫出現在門口,手裡都拿著傢伙,明晃晃的大砍刀,黑漆漆的噴砂火藥槍,為首一人用蹩腳的普通話喊道:“門口的越野車是誰的?”
聽到這話,劉子光馬上意識到這夥人是衝著自己來的,沒想到服務區裡被打的那幫人勢力還挺大,這麼快就追來了,不過他們的情報顯然有些偏差,門口停了兩輛越野車,車主都不是善茬,這麼一嗓子不是惹禍上身麼。
吧檯後面算賬的服務員匆忙迎上去,用本地話說了幾句,卻被人粗暴的搡到一邊,領頭的粗壯漢子罵了幾聲撲街,帶著兩個手下端著噴砂槍走到了餐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