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巖和秦淵都是文官,從神都出發,日夜兼程趕到太原,其實已經疲憊不堪。
雖然在太原城內好好歇了一夜,卻還是沒能緩過來。
而且北方的氣候遠不能與神都相比,酷冷無比,即使過了年,氣溫卻沒有好轉。
為加快速度,兩名文官也不能乘車,只能騎馬,這一天下來,兩人都是無精打采,頗為狼狽。
魏長樂心中也清楚,對這兩位大人來說,出使塔靼,實在是大大的苦差事,若不是皇帝陛下欽旨,他們是打死也不可能跑到北方來。
眾人支起帳篷,搜找了枯木敗枝,篝火熊熊。
領隊馬牧話不多,但做事卻利索,分派人手井然有序。
從小溪取水燒開,分發了乾糧,還有肉乾果脯。
魏長樂主僕三人分到一頂帳篷,有人幫忙支起來,三人也是燃了一處篝火。
雖然是副領隊,但隊伍中卻並無和這位副領隊搭話。
兩名欽使吃過東西,早早歇下。
“你先睡吧。”魏長樂見老魏古已經顯出睏倦之色,道:“彘奴,你若困了,也先去睡。”
使團雖然準備了帳篷,但貨物太多肯定影響速度,所以帳篷很緊張,除了兩名欽使和孟喜兒各有一頂小帳篷外,一頂本來只能睡三個人的帳篷要擠下五個人,兩人帳篷也要擠三個人。
這還是除開守夜執勤的十幾人。
使團的軍士們訓練有素,言辭自然不會多,哪怕是吃飯的時候,營地裡也是鴉雀無聲。
“二爺,我不困。”彘奴道:“我們只是到山陰,你要去雲州,路上要好好休息。”
魏長樂微微一笑。
彘奴雖年輕,卻懂事的讓人憐愛。
“龍驤尉,冬季出使,道路艱難,你確實要好好休息。”身後傳來聲音,“目前還算順利,但後面的行程還是說不準的。”
魏長樂回頭笑道:“雲騎尉!”
來者正是領隊馬牧。
彘奴很懂事,急忙起身,馬牧微點頭,一屁股坐下,伸手在火上烤了烤,道:“聽說你在的山陰被稱為千匪之境,盜寇很猖獗嗎?”
老魏古打了個哈欠,也不廢話,起身直接鑽進帳篷。
彘奴也不好在邊上,也跟著進了帳篷。
“匪寇確實不少,不過最大的一股已經被剿滅。”魏長樂笑道:“剩下的都是小股匪寇,不成氣候,我也已經張貼招安告示。雲騎尉如果擔心他們對使團有威脅,大可不必。”
馬牧意外道:“剿滅了最大的匪寇?這我還真是不知。聽說龍驤尉到山陰時日不久,竟然如此利落。”
“也不是我先找他們。”魏長樂道:“他們找上我,我就只能將他們滅了。”
馬牧一怔,魏長樂說的雲淡風輕,但馬牧卻已經感受到這年輕人骨子裡的狠勁。
“如此說來,如果不是塔靼進犯,用不了多久,山陰就是一片太平。”馬牧含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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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長樂搖搖頭,“山陰地處邊陲,沒有強大的軍隊保護他們,他們就永遠感受不到太平。如果有朝一日將雲州收回來,或許山陰百姓會真的感受到太平盛世!”
馬牧聞言,笑容消失,神色凝重,卻不禁點頭。
“北方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忽聽孟喜兒的聲音響起,兩人抬頭,只見孟喜兒裹著白色的大氅走過來:“也難怪塔靼覬覦大梁疆土,那是在草原被凍得受不了,想跑到大梁避寒。”
馬牧立刻站起身,向魏長樂道:“龍驤尉,你先忙,我去巡視一下。”
他只是向孟喜兒點點頭,轉身離開,似乎並不想與這位檢察院的司卿大人靠得太近。
孟喜兒手中卻拿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