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一都會接招,一切選擇都隨她……
找了個荒僻的地方,秦思替葉筠一將傷口包紮好,衣裳上的血跡也清理乾淨。等到他們回到營地,都不曾再撞見齊仲天的人。
鬆了一口氣,秦思走到自己的營帳前,低頭而入。
還來不及抬眼,秦思手臂一緊,猛然被一道力道拽住,往前撲去。那迎面而來的怒氣讓她微微一怔。不待作出反應,她撞上一道剛硬的胸膛,秦思的眸光漸漸凝成一條線,光線暗淡的帳篷內什麼也看不清。身前那生冷的氣息涼得她不由往後退去。可還不曾脫離那鐵一般的手臂,便又被拉了回來。
“怎麼,在他懷裡呆了會兒,就忘了我了?嗯?”齊仲天的聲音響起,秦思心頭一顫,她不知是受了驚嚇,還是為何,聲音嘶啞難耐:“沒有,三皇子冤枉阿離了。”
“哼,難道是我看錯了不成?”齊仲天不知為何,對她與葉筠一的親近有些不滿,可是也說不出緣由。想來,是因為秦思態度轉變,讓他不大習慣。
秦思被抓住的手臂隱隱作痛,她搖著頭笑了笑,腦中是方才葉筠一所說。齊仲天果然是不會放過她的,這個人確實危險……
腦中思緒轉了轉,秦思故作鬆了一口氣,笑著拍了拍胸口道:“三皇子這是怎麼了?我若是不近些,怎麼看得清楚?若被他看出了破綻,臣女可不敢向三皇子交差了。”
“你可看清楚了,他左肩上有沒有傷?”齊仲天急急問道。
秦思也收起笑意,心中如鼓點選中,上下起伏,藉著那暗淡的光,她將臉上的不平靜妥帖地收拾乾淨:“今日殺蟒蛇的時候,他身上濺了血,我方才仔細看過,他的左肩上沒有傷。”
“怎麼會?你確定?”齊仲天滿眼的狐疑,死死盯著氣逆的眼,秦思也並不躲閃,眼中的清澈如夕。在齊仲天看不到的地方,秦思緊緊抓著自己的手臂,在上頭留下了深深紅痕。
“我確定。”
齊仲天看了秦思良久,久到秦思已經支撐不住的時候,他才放開了她:“既然如此,也就罷了。”
秦思望著齊仲天背過去的身影,悄悄軟了軟腳:“那……我現在還需要做什麼?”
齊仲天聞言輕笑了笑,方才的陰霾陡然消失了去,這轉變毫無由來。他笑著回頭,似乎很滿意秦思時刻都記著自己的使命。他走近,伸手勾起秦思的下巴,秦思被迫抬起頭,對上那黑色的眼,四周的靜謐被吸入那黑色的漩渦裡,下巴上那粗糲的觸感讓秦思不寒而慄。
“你現在,要替我查清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齊仲天鬆了鬆手,秦思趕忙往一旁挪開,口裡問道。
齊仲天理了理身前的鎧甲道:“現在秦將軍不在府上,你的行動也算自由,我得到訊息,葉筠一過段時日就要回齊州了,你要讓他帶著你一起回去。”
“三皇子,這個,怕是於理不合了吧?”秦思微微皺眉,不知眼前的人又在打什麼主意。
“我要你想辦法查清楚,風遠侯一家的勢力究竟有哪些。你去了以後,我自然會找人與你聯絡的。”齊仲天吩咐完,瞥了一眼皺著臉的秦思繼續說道:“這次回了京,我怕是不能再見你了,怕會讓葉筠一起了疑心。太子那邊,最近動作也很頻繁。”
“那我爹?”秦思憂心忡忡地問著。
齊仲天在秦思的肩上拍了拍:“放心,秦將軍是我未來的岳父大人,我怎麼會讓他出事呢?嗯?”
秦思心中百般想法掠過,她胸口分明漏了一拍,這極致的緊張讓她的淡然消磨乾淨,她眼中倏然掉了一滴淚:“多謝三皇子……”
這眼淚帶出了秦思紛繁的情緒,她無聲地哭著,連齊仲天是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她獨自在帳中坐著,直到用膳時分,天官前來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