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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暗暗陰鷙地斜了阿珂一眼,見阿珂只是瞟著天不看他,他便知道她定然又小人得意了……明明心裡頭很憤怒,怎麼忽然又有點兒沒骨氣的小滿足。大手將阿珂拽到身旁,這個慣是虛偽愛裝的女人,回頭定罰她扛米上山!

便將肩上的布袋拆解下來,做了個淺揖道:“大娘且替我量上一袋米,晚輩一會過來了再取。”

“好咧,放心吧,小夥子還算有救!”老闆娘爽快的應和著。

阿珂瞥來一眼:“從前只見你與人為惡,此刻你倒是與人相熟!”

……惡女,你道我做這些都是為了誰?

李燕何清致面容上掠過一絲陰戾,天知道他有多麼反感與這些山野粗民交道。低沉著嗓子,口氣又復了昨夜的陰冷:“哼,不是要去尋大夫麼?我陪你去就是。”

大手將女人的小手蜷進掌心,輕步如風,眼睛卻只是不看她。

然而他嘴上雖不肯承認,這不似人間的山民市井,終歸還是在久寂的少年心中揉進了人情暖意。

知道這小子執拗不比常人,阿珂便只是裝作不曾察覺,兇巴巴怪他一句:“做什麼又犯花痴,走就是!”

一句“謝”憋在胸口,悶了半天依然說不出。就怕他聽了更加得意。

拐了個彎,到得一處低矮清簡的房簷,門上掛一枝半舊的帆布,斑駁著一個墨色“醫”字;裡頭光影黯淡,草藥飄香——這便是山寨裡唯一的老大夫了。

阿珂垂下的手握了握,先一步跨進門去……

☆、第59章 山野濃情(下)

半山腰上獨落落的小院子,到了太陽落山後就靜悄悄的,除了鳥鳴蛙叫,再聞不見什麼人聲。

飯桌上擺著四盤小菜,是李燕何裹著圍裙在灶房裡鼓搗了一個下午方才做成。那對面的聾子卻只是低著頭扒碗,一個晚上沒有抬起頭來夾過一筷子。不大的屋子內,只聽得煎藥的蓋子在撲騰騰唱響,沉悶得要死。

聽得李燕何煩躁,便夾了一筷子菜扔進阿珂的碗裡。

那菜汁濺了阿珂一臉,又鹹又澀……阿呸,這戲子的廚藝真個是爛死了。

阿珂終於抬起頭來:“幹嘛?我又不吃辣!”

“既是不吃辣,今日誰又在店裡一口氣吃了兩碗米線?”李燕何沉著嗓子,將飯碗一頓。

……臭小子,不是一夜不理人麼,如何又一路跟下山來?

阿珂眯眼一看,看到李燕何基本沒動過什麼筷子,她就也不吃了,那在腦袋裡盤旋了一晚上的狠話豁出來:“李燕何,你又何必留在這裡和我互相折磨?世上的女子千千萬,你大可以去找一個比我……比我乾淨的,也不至於讓你厭惡得連飯都吃不下去!”

一席話聽得李燕何氣極,咧著嘴角冷笑:“怎麼?莫非你又想賴了欠下我的帳,準備將我甩了,好回去同你那周家大少爺相夫教子麼?”

“呸,不許你在我面前提他!”阿珂打斷李燕何的手勢,從懷裡掏出厚厚一疊油紙包著的銀票:“拿去,足夠抵我這條半殘的性命了吧?你可以拿著這個走了!”說著站起身來,望藥罐子方向走去。

天曉得她有多麼的怕痛怕流血,可是這個孩子生下來又能如何呢?還不是和自己一樣,一出生便帶著滿身的仇恨,有一個血海深仇的老爹,揹著幾條性命的血債,連愛恨都身不由己。她都已經吃過了其中的苦頭,又何必要讓親生的骨肉再重來一回?

然而這孩子若是死了,周少銘也不得好活,她非要將他拉下去陪葬不可!

窗外涼風透進,將一沓銀票吹得呼呼聲響,女人已經走到灶邊,將藥罐子啟開:“你今晚便去收拾吧,明天早上起來,我不想再看見你了。”

……

“小不歸,你不要逼人太甚!”李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