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某個地方發呆。
一點動靜沒有,喬維桑總是會覺得喬心遠消失了,只能把工作全推掉,成天陪著他才放心。
“去吃飯。”喬維桑把喬心遠叫醒,喬心遠連起床氣也沒有了,下了床去客廳的衛生間洗漱,喬維桑就站在門口看著他。
喬心遠擦乾淨臉,繞過門口的人要走,喬維桑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退了一步走到他面前。
“跟我聊聊吧。”喬維桑垂著眼,“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喬心遠沒動。
喬維桑沒指望他這麼快就開口跟自己說什麼,獨自說了起來,“志願馬上停報了,你的成績也用不上覆讀,我給你挑個好學校,你去上,或者你不想上了,那就待在家裡,我說管你一輩子的話算數。”
“但你要是心裡不止裝著這些事兒,”喬維桑頓了一下,抬手摸了摸他的頭,“能不能跟我說,別這樣了成嗎?”
“小遠,只要你跟我說話,你想做什麼都行。”喬維桑微微彎下腰,和喬心遠對視著,眼睛裡幾乎是懇求的情緒焦急得要命,“跟哥說說話,想哭就哭出來,你怎麼鬧都行,從考前憋到現在有什麼是連我都不能說的,你要什麼我都答應。”
喬心遠這次稍微有了點兒反應,他抬了抬頭,看著喬維桑慢慢搖了下頭,還是沒說話,躲開他走了。
詢問無果,喬維桑第二天去了趟學校,路銀塘催得很急,怕喬心遠報不上學校,見喬維桑到底還是沒問出來,他也沒了辦法,把幾所喬心遠能報的學校報考指南給喬維桑看。
“其實他雖然發揮有點兒小問題,但分數還是可以報一個非常好的學校的。”路銀塘也替喬心遠難受,他很喜歡這個半路轉來的學生,聽話,成績好,人也很好。
“先挑個好的給他報了吧,等他想開了以後考研究生再選。”喬維桑低著頭看那些報考指南,聲音難掩疲倦。
“嗯,我也這麼想的,你看看這幾個吧,”路銀塘坐在辦公桌後面,叫他這樣也沒多問喬心遠的情況,重新盯著電腦,“還有就是,他非要報心理學就有點兒難,畢竟學文的,不過現在很多學校心理學專業都文理兼收,只收理科的我篩選掉了,你看看……”
喬維桑抬起頭,看著路銀塘,“他非要報心理學?”
“對啊,沒跟你說嗎,考試之前填意向表他填的就是北師大的心理學,心理專業排第一的學校,就差兩分。”路銀塘喝了口水,不太在意地盯著電腦說,“我還跟他說了這個專業可能難就業,他也不在意,非要學這個,說有用。”
喬維桑點點頭,沒再問,在辦公室和路銀塘討論了一下午,把志願給填好了。
到家後喬心遠還是在臥室裡待著,走之前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喬維桑進去看了看他,出來後去廚房打算做晚飯,喬心遠吃得太少了,做什麼都不愛吃的樣子。
喬維桑手撐著冰箱門,沒想好做什麼,他最近也累得不行,總是容易走神,看了一會兒後,他伸手去拿了盒牛奶,打算先熱一下給喬心遠喝了。
拿著牛奶盒伸回手時,喬維桑的目光掃過自己的手腕,他忽然停下了動作。
他小臂上的傷疤已經變淡了很多,但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有深淺不一的幾道痕跡,一般也沒人離他這麼近看,但他記得喬心遠之前剛入夏時每晚都抱他的胳膊,肯定是看見了的。
但他卻沒有問過。
喬維桑的手忽然抖了一下,牛奶掉在地上,沒人去撿,喬維桑徑直走進臥室的衛生間,洗手檯上最下面的那個抽屜已經很久沒開啟了,他猛地拉開,裡面空空如也,手伸到最裡面去摸也沒有找到他放在這裡面的刀片。
喬維桑盯著空了的抽屜幾秒,轉身去了書房。
電腦是關著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