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笨蛋!”我低聲咒罵著,他無聲的躺著,沒有回應,沒有反駁。
此刻,我是多麼希望聽到他囉嗦的話語,聽到他不停嘴的嘮叨,說什麼都行,只要別這麼了無生氣的。
手指胡亂的在身上摸索著,竟然一時摸不到金瘡藥,好不容易抓住了,那個潤滑的瓶子竟從指縫中滑落,掉在他的身邊。
這才發現,掌心中竟然全是汗水。
人影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端著一盆熱水,“元帥……”
手飛快的扯過被子,擋住了他的身體,我不滿的瞪著進門的護衛。
她喘著粗氣,“元帥,所有,所有的軍醫都在軍營中治療傷患,來,來不了。”
是我下的命令,不但要救治‘九音’的傷員,只要‘雲夢’計程車兵有救活的可能,就一絲希望都不要放過。這一個命令讓所有的軍醫都擠在傷患區,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得空。
“不用了,我自己來。”我堅定的開口,“所有人都出去,沒我的命令不許進來。”
毛巾沾著熱水,小心的擦拭著他的傷口,極近處,還能看到他的傷口在觸碰時不自覺的抽疼。
低低的呻吟,細微的差點讓我錯過,急匆匆的抬眼,對上他有些迷離和痛楚的眼神。
不等他開口,我已經一手點上了他的唇,笑的很輕鬆,“沒事,一點小傷,等我給你上了藥就好了,不過有點疼,忍忍。”
他眨了眨眼睛,看著我手中的藥瓶,牽了牽嘴角,似乎是想笑,“我是大夫,你手上拿著的還是我的藥。”
是的,他是大夫,他對自己傷到底有多重我是騙不了的。
他的聲音很輕,在門外雜亂的腳步匆匆的馬蹄聲中幾乎被淹沒,傳入我的耳中時已是根本不清楚了。
我摸出另外一個瓶子,開啟瓶口倒出一粒拇指大的藥丸,放到他的唇邊,“含著。”
他虛弱卻固執的搖了搖頭,“這‘雪參丸’太珍貴了,我只做了兩粒給你保命之用,我還沒到要死的地步,不用……”
趁著他開口,藥丸被我塞入了他的口中,“我說要用就要用,你給我含著。”
他醒了,我緊張的心莫名的平靜了下來,看著那雙平日裡清澈的眼睛已經失去了以往的神采,我靜靜的開口,“你胸前的傷雖然是心口之地但是畢竟傷口不深,我一會給包紮,但是你腿上的傷已經傷及了筋脈,我必須先處理這裡。”
他輕應了聲,“我自己能行,不如讓我自己來。”
我的手按在他的肩頭,堅定的搖了搖頭,“你是大夫,你的針法無人能及我相信,可是現在的你確認還能那麼準的紮下去嗎?只怕此刻你連拿針的力道都沒有,我雖然不是行醫的人,但是練武這麼多年,我對筋脈還是很熟悉的,信不信我?”
他腿上的傷還在淌著血,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出被劃破的經脈,止住血,不然這樣下去,我很害怕他會承受不住。
他微笑了下,那笑容在雪白的臉上甚至有些讓人害怕,目光看著一旁被我拿出來的布包,“我說穴道,你下針,你可以用內力感知我的筋脈,在進針之後如果你的內勁不能很好的進入我筋脈中,就是被傷的地方,這個時候你稍微用些力,血流會更急,你只有這個時候才能看清筋脈傷口,再等只怕就被血糊了。”
我重重的點了下頭,捏著銀針的手有些不自覺的顫。
“血海。”
“曲泉。”
“膝關。”
“陰陵泉。”
這是我第一次順從他的話,幾乎是毫不遲疑的下針,每一次都能感受到他筋脈的小小跳動,而他的聲音越來越細,臉色越來越白,唇也開始顫抖。
想也不想,一隻手伸出,握住他垂在身側的手掌,“呆子,你給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