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和就在旁邊勸:“你差不多得了,一個餅子值甚麼,小妹在老家日子過得苦……”
“被她吃完了,你吃什麼?”花二孃抵死不依,摁住花小麥的手不許她動桌上東西。
花小麥抬頭望天:我就知道你是心疼我的,寧願毒死自己的夫君,也絕不傷害妹妹分毫,真謝謝你。
景泰和搖頭無奈地和她分辯起來,花小麥懶得多聽,索性下桌回了西屋。
飯後;花二孃照舊以怕花小麥打爛東西為由,不讓她進廚房幫忙收拾,反倒催著她去洗澡。
“成天往林子裡鑽,也不知會不會惹虼蚤回來,你趕緊去給我好生洗洗去!”她不由分說將花小麥拱進薄木板搭的簡易沐房裡,順手帶上了門。
花小麥今天第三度嘆氣,見浴桶中熱氣蒸騰,也便慢吞吞走過去。
花二孃已經將她的換洗衣裳拿了進來,疊得整整齊齊地擱在木架子上,最上面那層似乎還擺著一個白白的物事。
花小麥走過去一瞧,嘴角便輕輕翹了起來。
那是一個還冒著熱氣的白麵饅頭,形狀……唔,十分飄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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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目錄第三話 塌了半邊牆(db365。cc)
莊戶人家歇得早,吃過飯收拾停當之後,聚在堂屋裡說了一會兒話,大抵都是花二孃戳著花小麥的額頭大呼小叫地斥罵,景泰和在旁邊忙著勸說。等花二孃終於再噴不出一星兒唾沫了,三人也便散夥,各自回房中睡下。
是夜,花小麥將腦袋深深埋在被窩裡,仍然無可避免地聽見了從東屋飄過來的蝕骨之聲。
花二孃年方十九,身強力壯而熱情澎湃,無法按捺對於景泰和的滿腔愛意,無時無刻不在索求。穿越到火刀村的這十天裡,不管白天黑夜,花小麥始終被這種惱人的聲響所擾,躲又躲不開,想過去提醒花二孃注意點影響吧,又怕落得個手斷腳斷的下場,唯有強自隱忍。
搞什麼名堂,她這具身體的年紀雖然只得十五歲,靈魂卻已是個成年女子,每天生活在這種不健康的環境下,長此以往,會不會心靈扭曲,以致做出調戲良家小婦男,伏擊中年帥大叔的滔天惡事啊?
“泰和哎,你輕點嘛……”花二孃甜膩的聲音就像是一根繃緊了的弦,隨時都有斷掉的可能,穿過層層疊疊的阻隔,撲進花小麥耳朵裡。花小麥緊緊擰了一下眉頭,乾脆用手指塞住耳朵眼,咬著嘴唇暗自琢磨心事。
眼下她基本處於一種混吃等死的狀態,每日裡,花二孃除了打發她進林子裡找些山貨,或者讓她去河邊摸幾隻小魚小蝦之外,什麼事都不讓她做,再這麼下去,她只怕是要悶出病來。
花二孃和景泰和的經濟條件並不寬裕,如今又添了她這張嘴,日子就更是過得緊巴巴。雖然這種情況並不是她希望看到的,她也很無辜,但花小麥心中總歸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好歹她也算是新時代的大好青年,可不是一無是處的廢柴,老這麼靠人養著,算怎麼回事?
花小麥在黑暗中咬了咬嘴唇,冥思苦想了一會兒,卻是沒個主意,只得閤眼沉沉睡去。
火刀村裡住的都是些平頭百姓,為了節省口糧,是沒有“早飯”這一說的,全家人清晨起床,忙碌一陣之後,張羅一頓飯食,然後傍晚再吃一頓,就算將這一天打發了過去。
花小麥一大早就從床上爬了起來,又無事可做,只能站在院子裡,看著花二孃像一隻勤勞的小母雞一樣四處奔忙,景泰和則在房後收拾柴禾。上午的飯菜照舊慘絕人寰,花小麥不敢細品,抱著英勇就義的心情囫圇吞下,正預備到林子裡轉轉,看可會找到些新鮮食材,堂屋門口的光忽然一暗,一個人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