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呢。”
花小麥唇邊的笑容立刻收斂了去,眉間一擰:“蓉姐,那番椒的事,我從未和人提起過,我二姐和姐夫,也都不是嘴敞的人,你是怎麼知道的?”
關蓉聞言便是一怔:“啊……我也忘了是聽誰說起來的了,反正就只記得有這麼一件事。人都說番椒不僅貴,而且極少見,尋常老百姓根本養不起。那樣珍貴的好東西,他就……直接送你了?”
花小麥原想告訴她,是因為自己替春風樓的趙老爺鑑定了一批假貨,番椒種子算是謝禮,但轉念一想,這話卻又沒說出來,只微笑了一下:“是啊。”
“……”關蓉半晌沒有說話,自管拿手去摳自己的衣角。
與她相處愈久,花小麥便愈加不喜她這彷彿誰給了她委屈受的模樣,想了想,又道:“蓉姐,你也喜歡那番椒?我跟你說啊,等到六七月份,應是就能結果了,紅彤彤的,特別好看。你若是想要的——”
關蓉陡然抬起頭,眼睛也亮了。
“你若是想要的,我留些種,便宜賣給你呀!”
關蓉眼中的神采剎然消失,嘴唇囁嚅:“哦,那東西那樣貴,我買不起的。”
你也知道貴嗎?那你巴巴兒地提起來,是幾個意思?花小麥在心中腹誹道,是因孟鬱槐送了我東西心下惱恨,還是想讓我也白送你?
”蓉姐你不高興了?”她偏偏頭,朝關蓉臉上張了張,“不是我小氣,實是那番椒太貴重。據說,整個芙澤縣,也只有春風樓趙老爺的家裡有兩盆,不瞞你說,讓我將那種子白送出來,我真正有些捨不得呢。”
“沒,哪至於就不高興,東西是你的,該怎樣處置,還不是你說了算?”關蓉勉強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幾乎要比哭還難看。
你明白這個理兒,那就最好不過。
花小麥瞅她一眼,伸手理了理背後的圍裙帶子:“蓉姐,我那攤子還得做生意,這會子我就不陪你了,你……”
話還沒說完,眼梢裡忽然瞄到那文華仁風風火火朝她們這邊跑了過來。
“小麥姑娘,你趕緊去瞧瞧,你二姐跟耿嬸子鬧起來了,都動上手了!”
啥?那耿嬸子怎麼又跑到河邊來了?
花小麥立刻張了張嘴,也顧不得關蓉了,轉身就跟著文華仁往攤子的方向跑,還不等跑到近前,耳朵裡就已經聽到了兩個女人的對罵聲,再抬眼一瞧……
花二孃手裡捏著一把撈麵的大勺,正揮舞著往耿嬸子頭上敲。她個頭高,身段也靈巧,很輕易地就佔了上風,耿嬸子拼力氣不是她對手,只能牢牢地抱住她的腰,卯足了力氣用腦袋去頂她腹間,兩人纏在一起,一時之間竟不分勝負。
村裡人閒來無事最愛的便是看熱鬧,不過須臾,旁邊已經圍了個水洩不通,還指指點點議論不休。
花二孃一邊拿鍋勺往耿嬸子身上招呼,一邊破口大罵:“你活了這麼大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吧?居然敢跑去告老孃的黑狀!你也不打聽打聽,老孃是由得你欺負的主兒?你今兒犯到我手裡,就別怪我不拿你當個長輩看,我不一次把你收拾夠了,你就不知道疼!”
耿嬸子腦袋埋得低,聲音也就有點嗡嗡的:“就是我告的,怎麼著,嘿,就是我!誰讓你薅我頭髮?那日我回到家裡,頭髮掉了一大團你知不知道?你敢動手,我就請你嚐嚐滋味!”
女人打架向來毫無章法,花小麥在旁邊看了個呆,只覺得精彩無比,居然有點不想上去拉架了。
弄了半天,原來還真是這姓耿的婆娘在背後搞鬼,斷人財路可是要天打雷劈的!
旁邊圍觀群眾皆十分興奮,幾個好事者還哈哈笑出聲來,偏就沒有一個人打算上前拉一拉。
這當口,也不知怎的花二孃被耿嬸子頂了一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