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剛才是怎麼回事?”
躲不過啊……
花小麥撇撇嘴:“也沒什麼,不過是那關蓉非要找我說兩句話不可,後來還上手想拉我,娘瞧見了,怕她碰著我,就衝了過來,吵了兩句。”
“唔,離他家人遠些,別跟他們瞎攙和,往後咱們只當不認識。”孟鬱槐摸摸她的腦瓜頂,輕描淡寫地道。
可不是嗎?關蓉即將嫁人離開火刀村,從今日始,大約她就是個陌生人了。
說起來這姑娘好似還是花小麥來到這裡之後,認識的第一個朋友,當時誰知道現下會是這樣一種境況?
孟老孃兀自氣不順,捏著鍋鏟站在廚房門口,氣咻咻地嚷:“我真是悔死了,當年怎地就豬油蒙了心,跟你爹把咱家房子修在這邊?沾上這種甩不脫的狗皮膏藥子!”
“行了。”孟鬱槐扭頭笑了一下,“這兩日我也正琢磨這個,咱家的院子的確是小了些。小麥翻過年去不久就要生,這一兩年咱家暫時還能勉強住得下,往後孩子多了,難免打擠,遲早都是要蓋新房的。我想想幾時合適,咱們得了空,再一塊兒商量商量。”
“早搬走早省心!”孟老孃嘟囔著進了廚房。
花小麥卻是撲哧一笑。斜眼瞟他:“我聽你這意思,是打算生一堆?是啊,反正辛苦的是我,你又不……”
“你辛苦我照應你。咱家既養得起,多生兩個無妨。”孟鬱槐也笑了,接過她遞去的帕子,擦了擦臉。
“得了吧,你還是好好照應鏢局,你媳婦我最省心了。”花小麥擰他一把。“你倒是跟我說說,我二姐姐夫找你,究竟什麼事?”
孟某人把水潑了,拉著她在院子裡坐下,不緊不慢道:“其實也不是大事,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泰和兄弟那鐵匠鋪,每年裡唯有農忙時才能踏實做幾筆好買賣,平時卻是清淡得很。家裡添了個兒子,他也想發憤圖強,多掙錢養媳婦孩子。就預備把鐵匠鋪挪去縣城,好歹那裡掙錢容易些。這當中就有個找鋪面的事兒,他兩口子想著我每日在城中行走,認識的人多,便想託我幫著踅摸,只怕比尋鄭牙儈還要便當些。”
“就為這個?”花小麥一挑眉。“這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嗎?還用得著請頓飯?”
“我也是這麼說。”孟鬱槐笑笑,“瞧泰和兄弟的面色,倒像是還有別的事,他既現在不願說,咱倆也不著急,且等著吧。”
花小麥心下疑惑,聞言也只得點頭應下,同他又說了兩句,便去了廚房給孟老孃幫忙。
不兩日,村東的小飯館兒終於徹底完工。
孟鬱槐特意抽了一日空閒。與花小麥一起去看了一回,檢查可有紕漏,將該結的錢都付清。
三個多月前,這小飯館兒後頭還是一片晚上看起來格外滲人的山林,如今卻是清凌凌的一片。竹林魚塘互相映襯,樸拙的木頭房子在綠樹之中若隱若現——雖稱不上美輪美奐仙境奇景,卻也顯得清新可愛。
還有那小飯館兒,如今也是大變樣。
二層小樓重新粉刷了一遍,裡頭的桌椅也全部換新,空間並沒有變化,看上去卻比之前要寬敞明亮許多,人站在大堂裡,只覺得四面八方的陽光撲面而來,心裡格外敞亮。
花小麥裡裡外外轉悠了一圈,又扯著孟鬱槐在園子裡兜了個來回,最後立在村路上遙遙望過去,只覺得成就感十足。
在她從前生活的那個年代,這種類似於“農家樂”的園子可謂比比皆是,然而在此處,卻委實是個新鮮玩意兒,惹得村裡人人都來瞧熱鬧,從官道上經過的人們,也十有八九會駐足停留一番,嘖嘖讚歎兩聲。
雖然今後買賣會做到什麼地步,她現下心裡還沒底,不過,能擁有這樣一個園子,就已經是一件很讓人心下歡喜雀躍的事了。
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