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的!”
這下紅臉的輪到太夫人了,“媳婦不過一時口誤罷了,請娘恕罪。”話雖說得謙遜,寬大衣袖下的指甲卻已深陷進了肉裡。
她原本是想奚落奚落孔琉玥,再趁機點點她善妒之事,讓老太夫人對她心生不滿的,畢竟她才進門一年都不到,卻將長房三位姨娘都送走了,她自己又未曾有孕,這樣的行止任是放在哪家,都會脫不了一個“善妒”的名聲,誰知道老太夫人卻反倒斥責起她來,還是當著滿屋子小輩下人的面兒,竟是半點顏面不給她留,可見這人的心要是長偏了,就真是再長不會來了,哼,讓她偏心,他們且走著瞧!
老太夫人畢竟沒忘記小輩們都還在,也不能太掃了太夫人的顏面,讓她在小輩們面前沒臉,因很快岔開話題,向孔琉玥道:“對了,說來再過幾日便是你表姐出閣的大喜日子,我年紀大了,如今天氣又熱,到時候就不去了,你就代我給她添幾樣妝罷。”命連翹,“去把鏡臺下那個紅漆雕花的盒子拿來。”
連翹應聲而去,很快取了那個盒子回來。
老太夫人接過開啟,卻是一對赤金鑲寶石的鐲子,沉甸甸的,一看就值不少銀子,旁邊還有幾對南珠珠花耳環什麼的,“……也讓我沾沾喜氣。”說著將盒子合上,遞給孔琉玥。
孔琉玥忙雙手接過,滿臉感激的屈膝道謝道:“多謝祖母。”柱國公府自然也給老太夫人下了帖子,只不過老太夫人除了幾家親戚世交,旁的人家是一概不去的,柱國公府自然沒有那麼大面子請動她,不過,她能想著給尹敏言添妝,就已經是夠給尹家面子,也夠給孔琉玥做臉了。
一抬頭,卻見一片太夫人正酸溜溜的看字自己,顯然是對老太夫人給尹敏言添妝之事很是不滿於心,只是因才被老太夫人出言給了沒臉,一時不敢再對著老太夫人表現出來罷了。
孔琉玥暗自冷笑一聲,看來某人是真好了傷疤就忘了痛了,就該讓她時刻都被打壓得喘不過氣才對,不然她就有可能吃飽了撐著隨時沒事找事!
等到將眾人都打發了之後,老太夫人才與盧嬤嬤嘆道:“她也是四十幾快奔五十,兒孫繞膝的人了,怎麼卻是越來越糊塗了?”
盧嬤嬤笑道:“您當人人都跟您一樣,數十年如一日的靈醒通透呢?您也不必擔心,不是還有您老在一旁看著呢嘛,正所謂‘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況秋闈之後,四爺也給娶親了,太夫人生不出什麼大事來的,這個家也會一直平安興旺下去的!”
老太夫人搖了搖頭,“你哪裡知道我的心?年輕時罷,我是隻恨腦子不夠用,好些事想不明白,如今到老了倒是能想明白了,偏生精力又不夠用了……好些事明明就不想插手的,偏還是得親力親為,年輕時爭權柄,到老來便只想將握在手裡大半輩子的鑰匙交出去,只可惜……”
頓了好半晌,方又道:“我是想著如今老大去了西山,指不定什麼時候……便會開赴戰場,若是家裡還不能安寧,叫他如何放心?尤其鎔哥兒如今又跟著孔氏在住,可乘之機多著呢,我不打壓打壓她,萬一她生出了什麼糊塗的念頭來,咱們家就要大亂了……我萬萬不能讓老大有後顧之憂!”
傅城恆雖有意瞞著老太夫人自己去西山的真正目的,以老太夫人活了七十幾年的人生閱歷和政治經驗,再結合一下啊朝中的形式,還有什麼猜不到的?只不過傅城恆既然怕她擔心不明說,她也就裝作不知道罷了。
盧嬤嬤不知道該說什麼,半晌方道:“您就方一百二十個心罷,侯爺打小兒便精細,管保會毫髮無傷回來的,況這仗能不能打起來尚屬未知呢!”
老太夫人嘆道:“希望如此罷。對了,我打算這兩個月讓你過去照看鎔哥兒,旁的人,我都不放心……”
果真傅城恆上了戰場,那便是隨時都有可能送命的事,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