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本該他反過來護著她,事事為她操心了,可到頭來,依然是她在為他操心。他活了將近二十七年,原本還覺得自己沒有虛度,覺得無愧於心,現在才知道,他最對不起的便是姐姐和玥兒這兩個他生命裡最重要的女人!
這個事實,讓傅城恆非常的頹然,連帶聲音裡也滿滿都是沮喪和蕭索,“在過去的一個多月裡,我已經尾悔了無數次,也無數次的試圖想對她好,可她根本就不看我,滿口‘侯爺’、‘妾身’的不離口,待我要多恭敬有多恭敬,要多客氣有多客氣,比剛成親那會兒還要更甚,我已經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了,只能將希望都寄託在韓小姐身上,期望她能勸得玥兒回心轉意,至少也要勸得她以後別再自苦了……”
一席話,說得晉王妃眉頭深鎖,片刻方嘆道:“如今咱們的確只能寄希望於韓小姐能成功勸得弟妹回心轉意了……”
如果換作是旁的事,作為大姑姐不但為長且還為尊的晉王妃還有立場指責孔琉玥,但換成這樣的事,她卻怎麼也沒臉去指責她。晉王妃自己也是女人,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孩子之於一個女人來講意義到底有多重大?又怎麼可能不明白被自己枕邊人下藥的打擊之於孔琉玥來講,又是多麼的難以承受?她跟傅城恆一樣,如今惟一的希望,就是韓青瑤能勸得孔琉玥回心轉意,以後也好讓他們姐弟加倍的補償她了!
與此同時,孔琉玥與韓青瑤在相對著泣涕了一場後,雙雙都平靜了不少。
因沒有丫鬟在屋裡伺候,二人便互相幫忙拭淨了臉上的殘淚和哭花了的妝,又彼此相幫著抿了抿頭髮,整了整衣襟,方各捧了一盞茶一邊吃著,一邊繼續說話。
韓青瑤因說道:“你既不肯離開他,又不願意調治自己的身體,難不成你還打算這樣維持現狀一輩子不成?不行,我萬萬不能同意!我現在給你兩條路,要麼,離開他,要麼,聽我話調治身體,你自己選一樣!”
孔琉玥沉默了片刻,才無奈一笑,道:“我可以兩條都不選嗎?”
話音未落,韓青瑤已柳眉倒豎:“不行!你今兒個必須得給我選一條,否則,否則,休想走出這間屋子!”
孔琉玥還只當她會“否則”出什麼狠話來,沒想到僅僅只是這個,不由失笑,索性順著她的話道:“好啊,我們這麼長時間沒見,我正愁一肚子的話來不及跟你說完呢,若是能晚上一起躺在床上說,就再好不過了,說來我們兩個來了這裡這麼久,還從沒在一起睡過呢,真是可憐,不像以前,我們什麼時候想一起睡了,就一起睡……”
“我給你說正事呢,你少跟我岔這些有的沒的!”還是話沒說完,已被韓青瑤沒好氣打斷,“你今晚上要跟我睡,成,沒問題,跟我回了將軍府,你想天天跟我睡都沒關係!不過在那之前,你得先回答了我的問題才行。現在,我再問你一遍,到底選哪條?”
孔琉玥眸色一黯,頓了一小會兒,方澀聲說道:“選第一條罷,我做不到,至少現在做不到,我怕他再採取什麼激烈的手段傷害自己,我雖對他已經沒有感情了,真眼睜睜看著他去死,畢竟還是做不到;而且他說過,如果我敢離開他,敢去死的話,他就把我的陪嫁丫鬟陪房們都賣了,男的賣去做苦力,女的賣去娼寮,我那些陪嫁丫鬟陪房對我都忠心耿耿,我又怎麼可以害了他們?可讓我選第二條罷,我又心有不甘,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就是要讓他一輩子記得對不起我,我就是要時刻提醒他,他到底對我做了怎樣殘忍的事……”
聽她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韓青瑤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說什麼怕傅城恆自戕,即使對他已經沒有感情了,依然做不到眼睜睜看他去死,說什麼怕連累到她的丫鬟陪房們,說穿了,都是因為她仍放不下傅城恆罷了……哼,倒是白白便宜了那個渣子!
韓青瑤一邊腹誹,一邊強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