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接收到傅旭恆的目光,只當沒看見,對眼前這個為了自保連親生母親都能出賣的男人,她已是半點情分都沒有了,若非這會子提出和離有落井下石之嫌,且也不利於她和勇毅侯府的名聲,不利於她以後再嫁,她早提出和離了,又豈會出言為他開脫求情?事實上,她已打定主意,等太夫人的百日一過,她便立刻帶著兩個孩子回孃家,以後再不踏進傅旭恆那個四進的院子半步,橫豎連傅旭恆都被逐出傅氏一族了,兩個孩子自然更不能再算傅家的人,她完全可以將他們帶在自己身邊養活!
見三夫人對自己不理不睬,神色間還不乏鄙夷和蔑視,傅旭恆直恨得牙癢癢,卻還不敢表露出來。如今傅家他是徹底靠不上了,孫家自然更要抓緊了,勇毅侯府雖及不上永定侯府尊貴,畢竟是侯府,就說這次,若非有孫家的面子,憑如今的他,又如何請得動李太醫?所以對孫家對三夫人,他一定要抓得死死的!
有婆子急匆匆跑了進來,行禮後稟道:“回老太夫人、大夫人,侯爺回來了,正住靈堂這邊來!”
老太夫人聞言,點了點頭,有些緊張的與孔琉玥交接了一個眼神。
孔琉玥會意,目不轉晴的看向了門口方向,打算傅城恆一有什麼動作,便上前去阻止他,傅旭恆這樣的渣滓,不值得他賠上自己的名聲。
片刻之後,隨著守在門口的小丫鬟一聲高呼:“侯爺來了!”
傅城恒大步流星走了進來。
他穿著武將的申胄,銀白的皚甲一直扣到脖子之上,襯得他整個人威嚴冷漠,稜角分明。他比之上次回來時又黑了不少,墨黑的雙眸也越見幽深,襯著他挺拔的鼻樑和薄薄的嘴唇,給人以一種粗礪硬朗卻又不失俊逸的感覺。
這還是孔琉玥第一次見到傅城恆穿武將皚甲的樣子,是那麼的威武,那麼的陽剛,以致她一時間不由看得怔住了。
傅城恆也是一進門,便一眼看見了侍立在老太夫人身後的孔琉玥。
就那樣靜靜的侍立在老太夫人的身後,面容還是那般姣美,眸子還是那般晶亮,身姿還是那般娉婷……與夜夜都要出現在他夢裡的她分毫不差,讓他原本陰雲密佈的心,在一瞬間已是晴朗不少。
“夫人,”眼見侯爺與夫人只顧凝望彼此,好似滿屋子就只剩下了他們彼此一般,侍立在孔琉玥身後的珊瑚雖樂於見到侯爺與夫人感情好,卻也知道眼下並非他們旖旎的時刻,因輕扯了一下她的衣角,附耳悄聲說道:“老太夫人還等著呢……”
孔琉玥方如夢初醒般回過了神來,只覺臉頰發燙的同時,人已矮身福了下去,“侯爺,您回來了!”
除了老太夫人以外的眾人忙也跟著福了下去。
傅城恆方也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命眾人:“起來罷!”然後上前給老太夫人行禮,“祖母,孫兒回來了!”
老太夫人見傅城恆面色如常,並不見怒色,滿心的歡喜,抬手道:“快起來,快起來,你一路護駕辛苦了,給你……給你母親上過香磕過頭後,就回房更衣洗漱去罷!”
傅城恆聞言,眼裡飛快閃過一抹戾色,隨即拱手應道:“是,祖母!但只孫兒皚甲在身,便是見了皇上,也不必行跪拜大禮的,所以上香可以,磕頭就免了罷!”
“應當的,應當的!”只要願意上香,大面上不錯就行,老太夫人原還擔心傅城恆連香都不肯上,這會子聽得他同意上香,雖仍不同意磕頭,卻也有正當的理由,忙不迭便道:“那你快去!”
“是,祖母!”傅城恆應了,面色冷峻的大步走到太夫人靈前。
早有婆子知機的捻了香點燃,恭恭敬敬的雙手奉上,傅城恆於是接過,象徵性的鞠了三個躬,然後將香遞迴婆子手中,待其岔進香爐裡後,方退回了老太夫人身前。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