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拍了一下身上的泥點,一邊繼續邁步向前,一邊淡淡的說道:“法院不受理是因為事情小,一拳把他打成腦震盪,法院肯定會受理。”
三個人看著趙長槍的背影,不禁面面相覷,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剛才是不是聽錯了。
“真不愧是土匪縣長。”胡律師輕聲嘟囔一聲跟了上去。
趙長槍先選中了一個破舊的院落,走進去後,發現只有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伯在家,老伯的右腿有殘疾,右手拄著柺杖,左手拿個噴壺正在給滿院子的菊花澆水。老伯種的是千頭菊,金黃金黃的煞是好看。
幾句寒暄後,趙長槍知道了老伯姓賀。
當賀老伯知道來人竟然是青雲縣副縣長之後,馬上激動的讓大家進屋,又是讓座又是遞煙又是沏茶的。趙長槍連忙制止了他,說道:“老伯,您腿腳不方便,就別忙活了,來,我扶您坐下。”
趙長槍說著話,親自扶著老伯坐在一張椅子上。
老伯使勁拍了一下自己的老殘腿說道:“唉!打越戰那會兒受的傷,一次突襲中踩中了地雷,命沒搭上,把腿炸沒了!唉,老了,老了,這腿是越來越不行了。”
趙長槍肅然起敬,站起身來,啪的一聲給老伯敬了一個軍禮,然後才呵呵笑著說道:“失敬,失敬,原來是老英雄啊!”
老伯也是個爽快人,哈哈大笑著說道:“哈哈哈,趙縣長,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肯定也曾經是軍人吧?”
“呵呵,老伯怎麼知道?”趙長槍笑著問道。
“味道!你身上有鐵血軍人的味道,你不但曾經是個軍人,而且曾經上過戰場,打過實戰!只有打過實戰的軍人才算是真正的軍人!靶場上的軍人就是幹上十年,也是新兵蛋子!哈哈哈!”老伯見趙長槍是個性情中人,也情緒高漲起來,就好像遇到了失散多年的老戰友一樣。
“老伯,我看你日子過得挺清苦啊,家裡還有什麼人?”趙長槍看到賀老伯的家裡陳設非常的簡單,就連擺在牆角的電視機都是黑白的,在這個平板電視和電腦橫行的時代裡,黑白電視機可以打入老古董級別了。
說到生活,老伯的神色有些黯然的說道:“唉!家裡還有個老伴在青雲縣農貿市場賣菜,兒子今年剛畢業,現在每天忙著找工作,我們全家的日子都靠老伴一個人,也苦了她了。”
趙長槍愣了一下,據他所知,越戰老兵都是有撫卹金的,別說老伯這種在戰鬥中傷殘的軍人,就是普通的工程兵現在國家每個月都有六百塊錢的補助金,老伯剛才怎麼沒提到呢?
趙長槍心中疑惑,連忙問道:“老伯,越戰老兵不是每月都有補助金嗎?難道你沒有?”
“唉!別提了,一提起這事我就覺得窩囊。我當年被地雷炸斷腿後,人也被震暈了過去,可是不知道怎麼搞的,等我醒過來後,我竟然就成了人家的俘虜!一直等到戰爭結束,兩軍交換俘虜,我才被換了回來。直到後來我才知道,那場戰役我軍打輸了,沒有來得及打掃戰場便撤出了戰鬥。後來是越軍打掃戰場時發現了我,這樣我才成了俘虜。交換俘虜回國後,我的戰友提幹的提幹,安排工作的安排工作,就是當時的新兵蛋子現在每個月都有撫卹金。我也到民政部門問過,可是人家說我曾經是俘虜,沒有撫卹金。媽的,那時候我若是沒被地雷震暈,誰他他媽願意的當俘虜啊?我連指導員給我的光榮雷都沒有來得及用啊!”
說到當年的事情,老伯有些激動,開始罵娘了。但是趙長槍卻絲毫沒有感到這是老伯對他的不恭敬,只是皺著眉頭,等老伯說完話後,才面容嚴肅的說道:“老伯,你說的的這種情況,具體國家政策是怎麼規定的,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現在向你鄭重保正,回去後一定給你問問這事。被俘並不是你的錯,你是為這個國家流過血,立過功的,相信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