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刀微微嘆了口氣,然後才說道:“你知道的,這幾年,我在書畫藝術和金石篆刻上,都略有薄名”
“呵呵,不是略有薄名,是聞名遐邇!恐怕全國藝術界中,沒有人會不知道陳償債吧?”趙長槍呵呵笑著說道,笑的有些勉強。
“好吧,就算你說的是事實。可是問題也正出在這裡。現在幾乎每天都有人開著車來墓園。他們來並不是為了買墓地,也不是為了上香祭祖。實際上墓園中已經沒有無主的墓穴了。他們之所以到這裡,完全就是為了讓我給他們畫畫寫字。我如果不答應他們,他們便磨磨唧唧的不肯離開。搞得我根本不能好好的生活。”
“同時,我始終認為,一個人心中的藝術殿堂最終能有多麼的宏偉,取決於他的心胸到底有多開闊。一個人如果老呆在一個地方,他的眼界自然而然的便會受到限制。所以我想出去走一走,看一看。”
趙長槍能感覺到,陳曉刀這話不是在欺騙他,因為他從陳曉刀的眼神中看到了濃濃的虔誠,對藝術和夢想的虔誠!
趙長槍不禁為剛才猜疑陳曉刀而慚愧。他忽然感到,現在的陳小刀就是一位超凡脫塵的大師,而自己則是一個凡夫俗子。用一個凡夫俗子的思想去猜度一個大師的思想,是很可笑的。
“你打算去雲遊四海?”趙長槍笑著說道。這一次笑的很真誠。
“可以這麼說吧。墓園曾經是我心中的淨土,但是現在已經被凡事騷擾,我要去尋找我心中的另一方淨土。”陳曉刀說道。
“我怎麼感覺我在和一個和尚說話。你不會打算去出家吧?”趙長槍說道。
“不會。即便要修行,我也會入世修行。我有父母需要我照顧,妻子需要我愛護,兒女需要我撫養,我怎麼能撇下他們去出家?呵呵,我始終認為佛家的忘卻紅塵,斬斷六根是在殘忍的泯滅人性!虧得他們還整天嚷嚷著慈悲為懷。在我的理解中,所謂修行,應該是讓自己,讓身邊的家人,讓整個世人活的更好。這才是真正的渡人。渡人絕不是虛無縹緲的渡人靈魂。”陳曉刀說道。
“哈哈哈,英雄所見略同。你正說道我心中去了。其實,你的心是自由的,你的人也是自由的,你想去哪裡根本不用和我說。”趙長槍哈哈大笑。
“多謝趙先生,在我心中一直都對趙先生心存謝意的。如果不是趙先生當年的當頭一棒,恐怕不但沒有現在的我,而且我可能已經被槍斃十次了。哈哈哈哈。”陳小刀也爽朗的笑起來。
“陳先生能這樣想實在太好了!說實話,剛才你說要離開,還把我下一跳,他還以為你要出去東山再起,然後回來找我報仇呢!”趙長槍說道。
“啊?”陳曉刀錯愕的啊了一聲,然後忽然和趙長槍一起哈哈大笑。
兩個坐在青雲山之巔,迎著冷風,喝著啤酒,吃著雞爪,正聊的高興,趙長槍的手機忽然響了。
電話是宗偉陽打來的。宗偉陽告訴了一個趙長槍一個很糟糕的訊息。上面下來的扶植資金被榆林市給卡住了!五千萬資金,榆林市只答應給平川縣一千萬!
“他們憑什麼扣下我們四千萬!”趙長槍對著電話怒聲道。
“唉!我也正為這事情惱火呢!我剛剛親自去榆林市找孫市長理論了,可是孫市長說什麼也不給我們剩下的錢,還搬出一大堆道理來反駁我。真是氣死我了。”電話那頭的宗偉陽也氣憤的說道。
趙長槍能判斷出,宗偉陽可能是剛剛從榆林市返回平川縣,可能現在還沒吃飯呢。
“宗書記,我明天就到平川縣,到時候,我們再商量。”趙長槍強壓心中的怒火說道。
“好吧,不行明天我們兩個再跑一趟榆林!好歹也得再要一千萬回來!我們用錢的地方可多著呢!先這樣吧,這事明天等你過來我們再細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