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相處時間而言,貼身丫鬟顯然要比小妾多。蘇離笑道:“等如姐姐有了身子,再定這名分不遲。”又笑眯眯的道,“方才二哥還囑咐過我,說他事務雜亂,沒得一個大男人還操心內宅事務的。他的月錢就勞煩姐姐代領,下人們怎麼安排也都交給你。”
殷如行見她笑的既有深意,又打趣。不由心頭喟嘆。不過是個高階保姆,有什麼可值得高興的。就算蘇雷把工資都交給她管,她敢花一錢銀子在自己身上嗎?她可以保證。只要她花了,蘇晨立馬就能滅了她。
心裡這樣腹誹,面上還得羞怯的低頭:“三小姐不要打趣奴婢了。”
蘇離立時便不趣笑了。又說了些各處禁忌、院門開關、回稟事務的瑣碎問題,方才告辭回去。
看著蘇離漸行漸遠的背影,殷如行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這麼個小姑娘,真是太會做人、八面玲瓏。既在職權範圍內討好了她,又沒有過分越權,以免柳氏到來後心有罅隙。這倒也罷了,最難得的是她的態度。說話間處處站在對方角度著想,言詞樸實。姿態也放的極為平和,沒有絲毫架子。坦言相待、行事大方。能幫你辦的就辦,不好辦的就實說難處。她殷如行不過一個小小通房,蘇離都能親自折節做到這般。這樣的人,非是池中之物啊
嘆了口氣,回身進門。蘇離是個人物,她卻沒有高管天分。否則憑殷家的背景,在現代也能打拼出些成績了。無奈沒有天分就是沒有。想到從明天開始就要管理風雷閣的人事,不免一陣頭大。
晚上,蘇雷回來換衣服,順便帶她一塊兒去蘇晨處吃晚飯。今天是他回到祺城的第一天,兄妹三人又是分離了十來年的,好容易又聚在了一起,吃個洗塵宴以示歡慶。
殷如行得知是家宴,沒有外人參加。嚇得連連擺手拒絕。開玩笑,人家三兄妹是血親,她算老幾?再者不知為何,她只要一和蘇晨對面,就不由自主的如臨大敵。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小心到不能再小心。恨不能躲他越遠越好,哪裡還送上門去趕著虐心虐肺。家宴性質的聚餐,本來就沒有小妾的位置。她這麼大刺刺的往那兒一杵。豈非欠扁的告訴蘇晨:我在你弟弟心裡很重要,我勾搭的他沒規沒矩了,他很快就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為我破例又破例……
這不是找死是什麼?老壽星上吊嫌命長呢
“我不去了。趕了一天的路,好累的。”她做出一副疲憊的樣子,話倒也不假。連著趕路一個多月,哪有不累的。
蘇雷果然不疑,見她氣色的確不好,道:“那我去了。你累了就早些睡。”
殷如行連連點頭,送他出門。回頭便帶著兩個丫鬟整理他的臥房。收拾好後讓兩丫鬟守著,她再去整理自己的房間。這回還是單人間配置,離蘇雷的臥房距離很近。
兩個丫鬟眼神閃了閃,各懷心思的應諾。殷如行見了忍不住又想嘆氣。她不傻,但也不擅鬥。這才剛進府,一個晚上還沒過。只接觸了蘇離主僕以及風雷閣的個把下人,就開始覺得心累。長此以往可怎麼過?
她寧可天天被李奉操練到全身痠疼,也不想過這種說一句話心裡要繞好幾個彎、一個眼神一個碰撞都是官司的內宅生活。
蘇雷當天晚上果然回來的很晚。殷如行才不幹那種等人的傻事。早早吃了飯溜達一會兒,拿出紙筆給今天收到的物品登記上冊。風雷閣的房子修建的實在好,房間地面鋪了水磨大磚,光滑潔淨。便在地上鋪了薄毯,穿著中衣赤著腳,練起那套訓練周身關節、肌肉、韌帶的拳腳來。練了兩遍,出了一身汗,方盤腿而坐靜靜調息。此時她尚無內功心法。只能一遍一遍的練那呼吸法和語音震盪。半個時辰後收工,去小廚房取了熱水擦身。收拾好房間睡覺。
閉眼時迷迷糊糊想到,蘇離送的這個人情倒是恰在好處。至少晚間用熱水不需自己燒,換下來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