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水紫眸倒影著這座國際都市的繁華。
在衛修眼中驚為天人,仿若仙女下凡的安琪兒,在東京猶如一滴水一般,掀不起絲毫波瀾。最多回頭率高一些,很多人會驚訝於這個紫色美瞳還挺搭配這位卡哇伊少女的。
他們不知道,人家這是天然自帶美瞳;更不知道這位開朗的少女已經和死神對抗了很長很長的時間。
幾天時間下來,衛修陪著安琪兒幾乎將東京著名景點逛了個遍,最後在決定離開東京的時候,他們去了一趟東京著名的都臺東區淺草二丁目淺草寺。
將這個景點放在最後是安琪兒的主意,用她的話來說,一開始就拜訪這種莊嚴的地方會影響接下來整個行程的心情。
事實上,安琪兒在踏入淺草寺的地界上之後,之前活潑開朗的她就變得肅穆起來,神色間恍然恢復到衛修第一次看到的那個她——那個金庸筆下的小龍女一般的她。只是衛修不確定的是,安琪兒不會是金庸筆下那位外表冷豔而內心頑皮的小龍女?(我說的是金庸原著筆下的小龍女,不是影視版的小龍女。)
淺草寺很大,遊客很多,大概是因為這種宗教佛學聖地總有種特殊的威嚴,再活潑的遊人到了這裡都會收斂很多。
淺草寺的傳說很多,一言半語根本說不清,或者說大凡這種歷史稍微悠久點的地方,都會有數之不盡的傳說異聞。
初入淺草寺,在表參道入口迎面便看到淺草寺的象徵——雷門!雷門左風神像,右雷神像,門的中央匾額自左向右上書“金龍山”三個鎏金漢字,金龍山下懸掛一枚碩大無比的燈籠,燈籠上赫然寫著兩個漢字“雷門”!
安琪兒仰著小腦袋看著巨大的燈籠,扭頭問衛修道:“這兩個字就是‘雷門’嗎?”
提到雷門的時候,安琪兒罕見的用中文說出來。
衛修點頭應是,他看到燈籠下方,也就是燈籠體下端黃銅束口上寫著“松下電器”四個漢字,心道:“真是一個絕妙的主意啊,以這裡的人流量……真是一個絕佳的廣告牌!”
心中正感慨的衛修就聽到安琪兒幽幽的道:“聽說這燈籠是松下幸之助因為在這裡祈禱而病癒,心懷感激贈送給淺草寺的。如果……如果我也能病好,我會送它一個更大的燈籠。”
安琪兒最後一句話聲音很低,低得微不可聞,但是衛修卻聽到了,聽得心臟驟然一縮,疼得要碎掉了。
難怪她會說最先來淺草寺會影響後面的心情,對於一個即將失去生命的人來說,行走到哪裡都很難真正開心起來。
“我聽說你修佛?”安琪兒再次扭頭看向衛修。
衛修知道安琪兒在看他,但是他沒有看向安琪兒眼光,而是仰頭看著上方的金龍山三個大字,忽然幽幽的道:“我認識幾位真正高僧,他們一直認為我修佛,認為我修的是‘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地藏王佛,其實……我現在也想信仰一次。”
衛修扭頭看向安琪兒道:“為了你!”
這一刻,雷門之前人流嚷嚷,安琪兒看到的只有衛修那雙似乎在閃耀著莫名光源的眼眸,那是比她紫眸還要神秘的存在。
“如果佛能治好我,那我也信佛。”安琪兒說出足以令太多西方人不可思議的話。
面臨絕望的人最容易信教,也最容易改旗易幟。因為只有這個時候他們才會發現神的“無所不能”以及神的“一無所能”!
全世界六十億人口,四十億信教,二十億無神論者中,近乎被華夏佔據一大半。別看華夏廟宇教堂無數,然而梵蒂岡根本就不認可華夏的主教,佛教赫然也已經變了味道。
實行宗教管理的華夏,主教都得經過政府的點頭認可才能上崗;活佛都得有“活佛證”,信仰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利益化,又何來所謂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