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幾次,她都拿起了電話,準備撥出那個熟記於心的號碼,可是,終是不敢,她害怕聽到另一個熟悉的聲音。
所以,她選擇了像鴕鳥一樣的等待。
King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夜色闌珊。振振就這樣坐在窗臺邊,看著他從黑色轎車上下來,帶著初秋的涼意,卻看不清表情。忽的,他像是有感知一般地抬頭,冷冷的目光準確而快速地捕捉到窗臺上的振振。只一眼,眸中的冷意褪去,他眉眼一挑,嘴唇輕啟:“Zizi,我回來了。”
振振沒有動,默默地回望著他。窗外皎潔的月光傾瀉在他的四周,和他本身清冷的氣質融為一體,很美,卻也很陌生,陌生得讓她不自覺地想逃開。其實這種感覺在初次見面的時候,振振就有過,那時的她就告訴過自己,這個男人是不可以靠近的,可是,後來為什麼就忘了呢?
她默然,慢慢收回了目光,對著一室的寂靜,眼淚無聲無息地掉落在絨毯上。
淚珠很快就被吸乾,不留一絲痕跡。
門被推開,有人走進來。只聽聲音,振振也知道來人是誰,於是她沒有回頭,還是看著窗外的星空。很快,腳步聲停在了她的身後,一雙手扶上她的肩,禁錮住她,迫使她迴轉過身子。一回身,她就對上了一雙隱忍著怒氣的眸子。
“你又一天沒吃東西了?!”他的臉色很是沉鬱,低沉的聲音後面,是強抑的怒火。
“沒胃口。”振振淡淡地答了句。
“呵!”不知道為什麼,king不怒反笑,一聲輕笑過後,細語喃喃,“Zizi,你這算是在反抗嗎?”
振振這才抬眼看他——他在笑,笑得有些妖冶,細長的眉眼中,泛著讓人心驚的光。於是她也笑,笑得蒼白:“你說呢?”
“Zizi,你知道,我的耐性一向不好。”他伸手,捏起她越發清瘦的下巴,然後用大拇指不輕不重地打著圈,指尖觸碰處帶來的摩挲感,讓振振微顫,“你信不信,我有很多辦法可以讓你有胃口?”
振振漸漸覺得呼吸有些急促,想掙開,卻躲不過,閉上眼,深吸了幾口氣,再睜開時,滿目的傷痛:“金子,我們不要這樣好不好?”
看到她痛,他更痛,king的力道中似乎帶著掙扎:“zizi,那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怎麼做,你才會心甘情願地留下來?”
振振想搖頭告訴他,留下來事不可能的,可又怕惹怒了眼前的他——他不是小白,也不是阿遲,他的耐心不足以容忍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反抗。最後,她只是無神地問了句:“金子,我們像從前一樣不好嗎?”
“像以前一樣?”king的嘴角微微一扯,露出一道夾雜著幾分嘲笑的弧,“Zizi,你太容易相信人了,根本就沒有以前,因為從一開始,我就是別有目的的,只是,現在的目的變了。”
振振緊閉著雙唇,貝齒微咬,直至嚐到了血腥味,才鬆開,再看向他的眼中,帶著最初的倔強,“好,那你告訴我,你要我留下來,然後呢?”
“嗯哼?”他有些吃驚于振振突然的轉變,卻又為她眼神中重新流露出的生氣而暗自鬆了口氣,眼神,語氣都不自覺地輕柔了許多。
不同於king的輕鬆,此時的振振一臉嚴肅,她緩緩開口,一字一句地問道:“金子,你要我留下來,你還要我的孩子,那然後呢?你…會…娶…我…嗎?”
像是聽到了一件令人歡愉的事情,king在振振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不自覺地笑出了聲,原本略顯邪魅的眼角微彎,此時卻是桃花燦爛。
他毫不猶豫地點頭應道:“如果你想要。”
如果你想要……
振振心中一陣苦笑,果然是king式標準回答。
她很想問,那如果她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