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件簡單事,對心神與法力要求極高。自己在陣中雖然要萬分小心,但對方亦要打起萬分精神,誰吃虧還不好說呢!
銀色風暴中,紅色人影勉力維持,宛如深海巨浪下的孤舟。
“以旗馭風,以風馭兵,妙極!”
雲輦中,哪吒讚歎道。
秦完臉色凝重,“哪吒兄弟有所不知,以旗馭風考究法力,以風馭兵更費心神,真不知是萸九童子先行潰敗,還是我弟脫力在前。”
哪吒卻是頗為自信,“此戰,董鏇必勝。”
秦完聞言有些訝異,側臉看了一眼哪吒,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時間過去兩刻,風中兵刃仍在不斷增多,兵刃之間的摩擦剮蹭聲極為刺耳,便是遠遠觀戰的諸位仙人此時也將眉頭緊鎖,直到此時,眾人也才明白過來,為何此陣名為鬼哭。
此陣以風催動,但其兇險處卻在於兵刃之利、刺耳之聲。
眾人也難以知曉,此時處於風暴中央、已經完全看不到的那一粒紅點當下到底是個什麼滋味。
只是同時,董鏇舞旗的動作,也明顯緩了下來。
“力竭了嗎!”
怒聲從風暴中心傳來,如杜娟泣血。
“力竭了。”
董鏇點頭,輕聲回說,並停下了手中動作。
雲輦截教仙臉色一緊,瓊樓闡教仙喜上眉梢。
緊接著,董鏇手上閃過華光,他攥住了一面幡子。幡子上有一頭異種生靈繡像,鹿頭雀身龍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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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鏇輕輕揮動著小幡,銀色風暴隨即瘋狂捲動起來,一邊朝中心擠壓,一邊又向外極速擴張!
環繞在瓊樓周圍的雲氣被吹開,雲輦後退了十來步。
白鶴童子眼瞳驟縮,死死盯著風暴。
又過半刻鐘,風暴中毫無動靜。
白鶴童子臉沉似水,緩緩開口,
“這一戰,我教認輸,道友收手吧!”
董鏇看了一眼白鶴童子,又瞧著陣中無甚聲響,緩緩搖頭,“萸九道友尚在破陣,怎能由旁人代以投降,傳出去,倒是我的不是了。”
白鶴童子沒有再答話,從他嘴裡說出投降二字已經是顧及到了赤精子的面子,但也絕不可能再說第二次。
“得饒人處且饒人。”
瓊樓之上的白雲深處,傳來一陣縹緲仙音,隨即,雲中落下一枚寶珠。
此珠作碧青色,鴿蛋大小,卻發千丈毫光。當毫光照在銀色風暴上時,後者為之一滯,那裹挾萬千刀兵的呼嘯狂風竟在毫光照射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無數刀刃在失去風力維持後,又瞬間崩散成細微鐵砂,散落一地,宛如下了一場黑色的雨。
法陣散去,露出中間的紅衣童子。
童子模樣頗為悽慘,身後的大葫蘆已經不見了蹤跡,七竅流血,眼神渙散,面如金紙。
董鏇這邊也是不好受,法陣在瞬間被人破去,反噬之力也瞬間作用在陣主身上。董鏇噴出一樓鮮血,臉色慘白,他抬頭看向空中,卻看不清是何人出手。
董鏇惶急且後怕,若非後來以飛廉幡操控法陣,換作自己持旗的話,就剛才那一下,自己的下場就絕對不比冷五哥好。
哪吒也抬頭看向那枚寶珠。
此珠他認得,喚作定風珠,乃是難得的先天靈寶,先天壓制風法。幼時自己初學法時,父親便說過,莫要萬事依賴法術和靈寶。需知洪荒地大物博,無奇不有,而道法萬千,又有相生相剋之理,有些靈寶和法門便可先天剋制其他靈寶和法門,當時便拿這定風珠舉過例子。
依李靖所言,這定風珠,他師傅度厄真人那有一顆,魔家四將中的魔禮紅也有一顆。
只是不曉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