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裡閒逛了會,哪吒踏著晚飯的點回到家中,剛好上桌吃飯。
桌上,殷十娘先瞥了一眼李靖。
李總兵會意,假咳了一聲,張嘴問道,“吒兒,你與那東伯侯家的小姐,究竟是怎麼回事呀?”
哪吒一臉不明所以的樣子,“什麼怎麼回事呀,沒有什麼事呀。”
“沒有事?”
哪吒頭搖的飛快,“沒有沒有。”
“那我陳塘關與東魯素來只有公務上的往來,開春時姜家夫人怎麼會親自登門拜訪呢?”
“咳咳,咳。”
哪吒聽著話連連咳嗽,“伯母過來了?”
李靖十娘齊齊點頭。
“爹孃,我可什麼也沒幹,就是路過東魯姜府住了幾天,和祿兒也是朋友玩鬧。”
“祿兒?我沒記錯,姜家小女可是要大你一歲吧,你叫祿兒,還說沒有事?”
哪吒揚手一拍額頭,“那日我欲登太山,她非要跟著,我就是逗逗她,讓她喊哥哥才帶她去,就是鬧著玩的!”
“你還帶她去登山了?幾個人去的?”
哪吒白眼一翻,這可是說不清了,“我吃飽了,出去逛逛。”
起身便溜。
殷十娘氣得一跺腳。
李靖則寬慰,“夫人急什麼,吒兒還小。”
十娘頓時不樂意了,“哪吒是還小,但我兩可老了,我兩可都是四十好幾的人了,東伯侯孫子都滿地跑了!金吒木吒多年未歸,哪吒又是搗蛋性子,再不催催可怎麼好。”
李靖想想也是,頓感頭疼。
————
哪吒急燎燎跑出家門,在街上走著,也頗有些煩躁。
不自覺又來到了城隍廟前邊,夜間外圍仍是有人在值守,但裡面卻是靜悄悄的,一片漆黑。
哪吒感覺有點不對勁,獄王眼一看,果然看到廟裡有些不尋常的東西。
哪吒閃身進去,沒有驚動守衛,直接來到了後殿,在外圍佈下了一個隔音的禁制。
“吱—”
殿門被猛然推開。
“哪來的野鬼!”“誰!”“放肆!”
兩聲叫喊同時響起。
兩鬼一人大眼瞪小眼。
“黑大人,白大人?”
“哪吒?”
哪吒瞧著兩尊地府大陰神如今的樣子:
一左一右在兩個泥像旁邊站著,本是氣焰彪炳、冷麵無情的糾察樞首領,如今齜牙咧嘴學著泥像的猙獰恐嚇表情,還特地變出個高帽頂在頭上,手持哭喪棒和手銬腳鐐,張牙舞爪。
他臉一下子憋成紫色,快速說出“陰神自便”四個字,說罷便要關門退出去。
兩位陰神實在是尷尬至極,連忙移形換影攔在哪吒身後,一把封住他的嘴,將其又拖了進去。
“我的好哪吒,可別傳了出去!我道是誰,也只有你的獄王眼能看到我兄弟兩的真身。”
黑無常連小聲道。
哪吒嗚嗚兩聲。
黑無常鬆開手。
哪吒瞧了瞧兩位陰神的高帽子,又摸摸哭喪棒和手銬腳鐐,實在是仍不住了,捂肚哈哈大笑起來。
黑白無常相視一眼,頗有些無地自容。
“我說兩位陰神大人,你們這是做什麼呢?”
哪吒笑夠了,直起身子,問了這麼一句。
陰司裡誰都知道,黑無常整天板著個臉,但卻是個面冷心熱的,性子頗為爽直,只要不涉及公事,私下還是很好打交道,但白無常卻相反,臉上總是掛著笑,對誰都是客客氣氣,但從不與人親近,冥君老爺也是有些怕他。
可誰承想,原來兩位大人還有孩子心性這一面,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