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沒做夢,後面過了兩天又恢復原樣,甚至更嚴重了,一晚上要醒兩三次,睡覺的時間變得越來越少。
喬維桑實在沒忍住,要帶去看心理醫生,喬心遠倒是聽話地去了,但沒什麼效果,醫生不能透露病人隱私,他不知道聊了什麼,總之喬心遠每次出來都是哭過的,喬維桑怎麼問他都不說話,然後繼續在考前的壓力中連軸轉,一直轉到了六月。
“你老師說這週末不用學,得休息放鬆。”喬維桑站在書房門口,把喬心遠給攔下來,摟著他的肩膀往外走,“我帶你去買幾身衣服,夏天了,該換新的了,然後去你夏哥家玩玩兒怎麼樣,半個月沒去了,你不是很喜歡麗姨嗎,她說想你了。”
喬維桑的語氣幾乎是求著喬心遠在哄,他早上剛接了路銀塘的電話,說喬心遠最近一次的模考成績不好,比三模低了八分分,而且這次模考是為了給學生增加信心的,題都很簡單,喬心遠莫名其妙考成這樣,路銀塘也沒敢訓他,只說讓他放鬆放鬆,最後一個週末了,就別學了。
他這個月把工作幾乎全推給了工作室的下屬,每天都在家裡陪喬心遠,端茶倒水,喬心遠要什麼給什麼,一句話都不跟他嗆,喬心遠的情緒有點兒不對勁他馬上就給心理醫生打電話,就是這麼小心翼翼地陪著,喬心遠的狀態還是一天比一天差,有時候白天都會忽然哭一會兒。
喬心遠聽了喬維桑的話也沒什麼反應,站在門口低頭看喬維桑蹲下給他換鞋,繫好鞋帶後,喬維桑站起來,剛想說點兒什麼哄他高興,喬心遠忽然沒頭沒尾地問了句話。
“哥,你真的能永遠只在我身邊嗎?”
喬維桑愣了一下,立馬說:“能啊,當然能,你讓哥做什麼都行。”
“是嗎。”喬心遠看著他,眼皮輕輕耷拉下去,沒大有精神,“我忽然覺得我一直都在做無用功。”
喬維桑看著他,沒有說話。
“我做的這些都沒有意義,都是我自以為是的,”喬心遠自顧自地說下去,像是聽不到喬維桑的話,“我好像很沒出息,竟然做什麼都是為了我哥。”
喬維桑有些擔心地抓住了喬心遠的肩膀,“小遠,你說什麼呢?”
“可我就是為了我哥,怎麼辦?”喬心遠淚眼矇矓地抬起頭,連表情都做不出來了,“我哥什麼都給我了,是我不知足。”
喬心遠的眼淚沒有流下來,說完這些話後他就像忽然醒過來一樣,推開喬維桑的手,轉身又鑽進了書房裡。
喬維桑站在門口,看著書房緊閉的門,像極了現在的喬心遠。
門沒出成,一直到高考那天喬心遠都沒再去過家和學校以外的地兒,考試前一晚九點他就躺下了,在自己臥室睡的,喬維桑想進去看看,發現門被反鎖了,他也沒敢叫他開,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沒聽見什麼動靜才離開。
第二天早上沒去學校集合,直接從家去的考場,喬維桑把車開得慢,輕聲跟喬心遠說話。
今天喬心遠心情好了一些的樣子,在車上沒有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