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在她心頭。這些年她雖不是完全獨掌大權,可冥幽教的事務基本都是她處理,從不曾出過岔子。即使冥幽教幾個控制的小門派被人下了絆子,她也自認為在她掌控範圍內,甚至可以當做棋子。可自從得知,她所面對的問題都來自同一個勢力,而她竟然到現在才知道,而且知道的一切都只是從那個男人的口中得到的隻言片語,對於冉清影而言,這絕對是對她的羞辱。
藺印天聽著她的話,隨後卻是突然開口道:“聽說,你讓林鼎天派人去刺殺一個人?”
冉清影一愣,眼裡有些錯愕,隨後卻是透著些許陰鬱自嘲,她的一舉一動,再如何隱蔽,也是被這人窺探的一清二楚,教主?呵,不是教主,更不是女兒,只是一個傀儡,一個棋子罷了!
看著坐在對面的人,冉清影心裡寒若冰霜,眼神卻是未變:“不錯。”頓了頓,沒等他問,她已經給出了理由。
“萬魘門的門主的女兒沈媚,認識一個男人,名叫蘇旐,恰好是心昔閣一位堂主的弟弟。這男人傾心沈媚,無意中透露過,每年中秋除夕,心昔閣幾位堂主便會前往蘇州,風雨無阻。能讓把持心昔閣的幾位堂主,不遠千里去見的人,除了他們的主子,還能是誰?”
“你們找到了心昔閣閣主?”藺印天眸光一閃,沉聲道。
冉清影頓了頓:“我們被他們發現了,並沒直接找到人,卻是發現他們與蘇州那位江南第一商有聯絡,於是便猜想那位神秘非常的心昔閣閣主,可能在蘇府。如此一來,心昔閣的資金支援也就說的通了。”
藺印天點了點頭:“做的不錯,即使錯了,也不能放過。那群廢物到現在都沒能殺了那人,你適時插手吧。”
“嗯。”
“不過,你對心昔閣瞭解的太少了,要知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不要讓我覺得,你掌管著整個幽冥教,連這件事都辦不到。”藺印天站起身,預備離開,卻是停下步子,斜斜看了她一眼。
冉清影緊了緊拳頭,壓抑著應了聲。
藺印天看著她,隨後微微偏過頭,輕聲嘆道:“我知道你怨我,可是你是我女兒,我不希望我選擇的是個無能的人。你孃親,想必也盼著你能成為一個不讓鬚眉的姑娘。”
一身藏青色錦袍的男子轉身離去,頭髮有些花白,身姿卻依舊如當年一般,挺拔偉岸。耳邊依稀還保留著低沉的嗓音,第一次聽到他親口承認她是他的女兒,冉清影有些怔。原本準備徹底埋葬的期待,突然自墳墓冒頭,讓冉清影的心頭霎時有些震顫。頹然低下頭,喃喃道:“孃親,他真的好厲害,一句話就讓我……呵……”
離開的藺印天嘴角微微勾起抹冷笑,有其母必有其女,果真如此。
只是他心頭原本的一個小問題卻因著這一插曲被打斷,等他記起來時,冉清影早已離開西疆,而這後來也讓藺印天,追悔莫及。
十一月底的蘇州,寒氣越發濃重,街上行人依舊往來紛紛,卻是俱都穿上了厚厚的夾衣。南方那冰冷入骨的水汽總是讓人更加難捱。
不過即使如此,也無法抵擋生意人的熱情,大大小小的攤販照舊開張,冒著熱氣的包子鋪,路邊香氣四溢的混沌麵條,讓身子有些冷的行人,更是垂涎欲滴。
捧著暖乎乎的小籠包,坐下來吃一碗滾燙的餛飩,渾身都覺得暖烘烘的。
相比街上的熱鬧,住戶人家就安靜許多,聞墨弦正在慢慢吃著一個小籠包,顧流惜面前的小蒸籠已然空了,只是她往日能吃完盡兩籠的態勢明顯弱化了。
聞墨弦嘴裡塞著半個小籠包,抬頭看著憂心忡忡的顧流惜,有些奇怪道:“怎麼不吃了?還有一籠呢,我吃不完。”
她腮幫子鼓鼓的,歪著頭看著顧流惜,莫名有種讓人捏捏的衝動。
只是有心事的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