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聶算一個,韓非算一個,洛言算半個,紫女算是家屬,至於張良等人,則是他欣賞的同伴,可那是曾經。
這是最後一次……衛莊握住酒罈,心中卻很決然,他不需要朋友,朋友只會影響他出劍的速度。
“紫女她們在秦國過得還不錯,洛兄對她們很好,不過洛兄招惹的女子有點多,我有預感,他以後的日子會很熱鬧……”
韓非一邊喝酒,一邊和衛莊聊起了秦國的事情,他知道衛莊不會問,但衛莊肯定想知道一些東西。
他一直都是如此傲嬌,嘴上說不要,身體卻永遠很誠實。
韓非對此很瞭解。
就像他知道洛言是個老色批一樣。
韓非絮絮叨叨,衛莊也確實未曾阻止,站立著依靠柱子,默默的喝酒,不發一語,但看得出來,他聽得很認真。
置身黑暗的人哪有不向往光明的。
若是能回到曾經,也許就算是錯誤的,衛莊也會依舊加入流沙,再走一次錯誤的路,因為孤獨不是什麼人都能忍受的。
可世上沒有如果,也沒有曾經。
過去了,就過去了。
時間就像流沙,只會不斷的流逝,而不會停留。
當初起流沙這個名字的時候,也許註定就是一個悲劇。
一罈酒並不是很多,話題也不可能永遠持續下去,它們終有結束的時候,而他們也終將回歸現實,面對這糟糕的一切。
衛莊隨手將空蕩蕩的酒罈扔入湖中,伴隨著湖面盪漾起漣漪,冷漠的說道:“廢話說的夠多了,我只想知道你回到韓國要做什麼,代表秦國阻止我,亦或者加入我的逆流沙,推翻曾經的一切。”
衛莊眼神霸道且冷漠,握緊了手中的鯊齒,似乎那是他唯一的依靠,漠然的看著韓非。
韓非接下來的話將決定他們是敵人還是夥伴。
衛莊的目光很嚴肅。
韓非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又頭疼的說道:“我們就不能好好聊聊。”
“你可以選擇與鯊齒聊天,它從來都不挑食。”
衛莊緩緩的說道。
“……”
韓非默然無語,片刻之後,緩緩說道:“我想勸你放棄在韓國的計劃,你的計劃只會讓韓國死更多人,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至少我可以讓韓國在我手中毀滅,而不是由秦國決定。”
衛莊冷漠的看著韓非,聲音低沉且決然,似乎從一開始他就已經做好了決定。
韓國同樣也是衛莊的家國,若真有一天自己的家國毫無希望了,衛莊也希望它是毀在自己手中,而不是在敵人的手中走向滅亡。
“衛莊?!”
韓非難以保持冷靜了,豁然起身,看著衛莊。
“你阻止不了我,就和你同樣阻止不了韓國走向滅亡一樣,你可以繼續選擇在秦國醉生夢死,看著我毀滅韓國,未來的我一定會建立一個全新韓國,秦國能夠毀滅六國,一統天下,卻無法毀滅仇恨。
這是踏上巔峰的必然。
秦國的路註定會被鮮血和屍骸鋪滿,留下無數的仇恨種子,這些種子註定會生根發芽。
這是秦國無法擺脫的宿命。”
衛莊漠然的說道,沒有一絲猶豫。
谷說完,衛莊便是轉身離去,他已經知道了韓非的決定,接下來的話沒有任何意義,有些路註定是孤獨的,不需要任何朋友。
韓非嘴唇動了動,最終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哪怕他可以召喚逆鱗與衛莊交手,可那又能改變什麼東西。
殺了衛莊嗎?
不說逆鱗做不做得到,韓非自己這一關,他就過不去。
法家大成者,豈會知法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