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紅珊躺在病榻上,臉色顯得略微有些白,此刻卻因憤怒而泛起潮紅,越發大力地指著她嚷嚷道:“全都是因為你!我根本就沒有在茶水裡下藥,我現在受的傷。就是你造成的!”
在她看來,太子殿下沒有在這裡,所有人都不敢忤逆貴妃。她自然不會放過藉機打壓顧傾顏的機會。
一旁圍觀的幾位妾室、侍女,頓時怔住了,眼神來回在齊紅珊與顧傾顏之間遊動。
齊紅珊髮絲散亂,嬌蠻跋扈,性子格外不討人喜歡,更像是在胡言亂語。
而顧傾顏雖不如她穿得華貴,一襲簡單舒適的藕荷色繡芙蓉紋樣長裙。周身卻自有一股氣質,瀰漫的藥香令她更添了幾分可親。
聽見這話,她唇邊勾起一抹諷刺笑容。梨渦淺淺,別具風情。
“你休要血口噴人!”楚嬌柔聞言便站了出來,毫不掩飾地袒護之意,眼裡透出幾分諷笑:“莫不是跌了一跤。把人給跌傻了吧?”
齊紅珊眼裡劃過一抹怨毒的冷芒。她早便看不慣顧傾顏與楚嬌柔這對好友了,心中更是暗自羨慕楚嬌柔的好身世。
有著那樣一個得天獨厚、戎馬一生的父親,初入太子府便被封為側妃,可比她這個側妃好上太多。
眼角掃到門框處有藏藍衣角一閃而過,她眸中的怨懟之意愈加濃厚,雙手掩面嚶嚶啜泣起來,柔弱的雙肩輕輕聳動,發出細微的輕泣聲。
兩相對比之下。愈發顯得顧傾顏與楚嬌柔咄咄逼人。
“你這是做什麼?難不成我還欺負了你不成?”楚嬌柔橫起兩道遠山黛眉,如籠寒煙般的眼眸中。湧起難言的怒意。
顧傾顏敏感地察覺了齊紅珊情緒的變化,頓時回眸望去,正撞見一雙陰鬱墨黑的狹長眼眸,男子正冷淡著面孔,大步流星地朝著她們走來。
他冰冷無聲的表現,映襯著幾個女人的哭笑,越發像是一場鬧劇。
顧傾顏拽了拽楚嬌柔的衣角,雙手交疊於小腹前,恭聲道:“殿下萬福金安。”
鳳景瀾不經意地用眼尾掃了她一眼,快得似是隻有一剎的流光,旋即目不斜視地與她擦肩而過,任她維持著屈膝福身的表情,臉上的笑容僵在了原地。
“承徽身子可還好些了?”他撩開袍子在床邊坐下,始終冰冷如玄鐵的眸子裡,終歸添了幾分暖意關懷,讓齊紅珊一顆柔軟的心,瞬間變得十足熨帖。
“臣妾身子已無大礙,謝過太子關心。”她含羞垂首,手指緊揪著被子一角,眼神不動聲色地飄向顧傾顏,柔和低婉的嗓音繼續道,“只是總是有些人,見不得臣妾好,在臣妾耳邊嘀咕些敗興之事。”
“哦?”鳳景瀾那精緻得彷彿被濃墨渲染過的眉眼,忍不住輕輕向上一挑。
齊紅珊示威似的瞪了一眼顧傾顏,雙手如絲般纏上了男人堅實的臂,進而撒嬌賣嗔道:“還不是那位良娣娘娘,她和我家恐怕是上輩子積攢的仇怨,不僅汙衊我在側妃水中下藥,而且還對我冷嘲熱諷。”
鳳景瀾側首看了一眼顧傾顏,眼神近乎凝結成冰,只一眼便讓人遍體生寒。
“要我說啊,顧家這位嫡女,可真是心機深沉!”齊紅珊慢悠悠地吟道,眼裡閃爍著譏誚的光,“先前她所說的我那位族兄齊凌陽,和她姐姐,之所以會在竹林之中……行男女之事,其實歸根究底,就是受了顧傾顏的暗算!”
“小小年紀,便有著如此狠毒的心腸,陷害庶姐和人苟且,毀去姐姐的名聲。而做這一切,只是為了踩著姐姐的榮耀,進入太子府!一直以來她的淡然從容,都是偽裝!”
說到最後,齊紅珊的嗓音已經趨於尖利,但她兩眼之中卻迸射出精芒,一臉趾高氣揚地望向顧傾顏,嘴角寫滿了得意的笑容。
想到這個女人的險惡算計,被太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