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茶杯往桌上一砸,皺著眉頭瞪向托腮盯著自己看了許久的容敏、流芡還有琥珀。
“喲,容郡馬,生氣了?”容敏調笑道,容軒聽到“郡馬”兩字,臉都扭了起來。流芡想笑,死命忍住卻還是從鼻中發出一陣含笑的鼻息,忙伸手捂住。
“我就奇怪了,”容敏取過容軒的茶杯,替自己添了杯茶,“你是什麼時候勾搭上人衛國的郡主的?”
“勾搭你個頭,勾勾勾。”容軒無奈道,“梅花宴之前我才見了她一面,連話都說不上幾句。”
“才見了那一面就勾搭上了?”容敏掩住嘴巴故作驚訝道,容軒側過身去懶得理她。
“都因為你們倆忽然宣佈的婚事,眾人都忙著道喜了,那稀罕的梅花開沒開倒沒人注意了。”整個夜宴被鬧鬧騰騰地收場,眾人連紅墨雪梅花開與否都未曾注意。
“容敏你有完沒完?”容軒口中有些不耐煩,“那種情景下,誰都知道玄月是故意那麼說,好讓我和衛涼都有個臺階下,你還當是真的麼?”
容敏笑出聲來:“女孩子家的名聲,可是能大過性命去。她那樣護著你,會只是因為……”
“那是因為她識大體。”容軒道。
容敏只是笑著,又開始逗弄容軒。
屋內幾個人講得正歡,門口忽然傳來一陣輕柔的叩門聲。
“容軒?容軒?”玄月清麗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夜近子時,玄月這時候來訪,必定是有要緊的事。流芡去開門,仍是一身錦翠的玄月正站在門外。
“玄月?”容軒喚道。容敏聽聞嘖嘖兩聲:“哎呦,直呼其名了啊已經。”
容軒翻了個白眼沒有理她。
玄月走進屋內後望著容軒呆立著,水蔥似的指甲死死扣著衣裙,在那兒躊躇著欲言又止。流芡引她坐下,沏了杯熱茶讓玄月喝下,這才神色安定了些。
容軒料定玄月有事要說,見她長久不開口,於是問道:“玄月,什麼事?”
玄月開口就道:“今日梅花宴上……”
容軒想到她深夜前來就是為了此事,於是忙擺擺手回道:“無礙,郡主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容軒知道郡主那是不得已而為之。”
“不是!”玄月脫口而出,等抬頭看到容軒臉上的驚訝後隨即意識到是自己唐突了,又重新把頭埋下,話語也結巴起來,“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斷斷續續,語不成句。
容軒柔聲問:“那郡主的意思是……”
“我……”玄月看向容軒,容軒正一臉笑意地看著她,眼眉間一瞬失了緊張的神采。對上容軒那雙含水的杏眼,墨黑的瞳眸像是要把人的魂魄整個都吸了進去似的,滿心只想著要在那人澄澈的眼眸中多留一瞬。那人的眸中,分明地印著自己失神中暗藏著慌亂的臉。半晌,發覺自己失神了的玄月忙從那雙眼眸中回過神來,別開了眼睛,卻又忍不住想要細細看著容軒。
“我……玄月對公子……其實……其實我……”
話語差一點就要連串吐出,放在桌上的手卻被容軒輕輕合上,心中一跳,好不容易到了唇邊的話就又盡數嚥了回去。
“我其實……”容軒也是一臉的欲言又止。
玄月微微笑了起來,卻聽到容軒皺眉認真說道:“今日真不該害郡主為容軒損了清譽。”
玄月臉色一僵,心下一沉。
“……公子今日在席間,說的可是真的……?”玄月小聲問道。
“什麼?”
“……公子……公子說,顏將軍是你的人……”玄月手指絞著衣裙,口中磕磕絆絆,卻看到容軒顏色一愣,心中一沉,開口更是艱難,“公子……莫不是真的喜歡顏……”
“……不是郡主所想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