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很難說。」
沉默了一會兒,王儉湊近了幾步,小聲道:「小旗,您說齊家會不會就是被肖重六給滅掉的?」
「呵呵,你這是有一番假設推演了?」
「嘿嘿,還望小旗斧正。」
「說吧,我認真聽。」沈浩端坐了身子,收起笑容,一副嚴肅的樣子。王儉跟了他四年了,是個能幹事兒的人,他也一直在帶,所以也想聽聽王儉在面對這種疑難案子的時候能有多少能耐。
推演,一種建立在邏輯和線索上的慣性猜測。這種本事的高低直接意味著在玄清衛裡的潛力,特別是對於像沈浩這種無跟腳的人而言更是如此。
「小旗,目前咱們手裡的線索有三:一是齊家背地裡九成可能是做人血生意的,而且還和邪門修士有著直接往來,甚至極可能是請了邪門修士坐鎮客卿。
二是齊家上下六十一口卻只有五十八口的真屍,其中三口是陳二牛等三個不沾邊的倒黴蛋被殺來充數的,明顯有人想要隱去齊聞遠和齊恆兵的下落。
三是肖重六的身份是假的,而且九成可能性是他殺掉的陳二牛三人來充數。
所以基於這三點線索我做了假設,假設肖重六是這三個線索裡同時能夠沾上邊的關鍵人物。如此一來就能有一番推演的可能了。
小旗,我推測肖重六很可能不光是盜用他人身份這麼簡單,他在齊家是大房的管家,管著大房的帳目和庫房,可以說是齊家裡舉足輕重的人物,這種人物不可能對齊家背地裡乾的勾當一無所知,大機率是參與其中的。
如此一來那麼問題就來了,齊家憑什麼敢將人血販賣這種滅九族的生意讓一個外姓人知道?
除非他們有絕對的信心相信這個人不會出賣他們。
所以啊,我就推斷這肖重六能讓齊家放心的原因會不會是其真實身份?比如說邪門修士?
反正人血生意也是和邪門修士勾連在一起的,肖重六如果就是齊家暗地裡勾當的牽線那就能說通很多問題了。而且您覺得昨晚跑來襲擊咱們駐地的邪門修士會不會就是肖重六?」
沈浩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只是看著王儉示意他繼續說。
「如果肖重六就是邪門修士的話我就能繼續往下面推演。比如說整個齊家人的死我覺得起碼有七成可能是肖重六這個邪門修士乾的。這也暗合了現場出現的邪祟氣息,也暗合了他提前給自己找好了陳二牛那三個「替死鬼」。
至於動機,我猜測和齊家背地裡偷摸做陰豆腐有關係,應該還牽扯到一些利益糾葛……」
沈浩聽的很認真,而且很贊同,只不過在他看來王儉的推理還是差了些火候,大方向沒錯可卻遺漏不少。
端起桌上的茶杯,吹了吹上面的沫子,笑問道:「齊聞遠和齊恆兵這父子兩你漏掉了。」
「這……這是個沒頭緒的,我想了很久也想不太明白,應該還差些什麼線索。」
「不差了,其實你只是沒有注意到而已。」
「請小旗斧正。」
沈浩放下茶杯,提醒道:「按照你的推演,齊家的人大機率死於「肖重六」之手,而且「肖重六」還是個邪門修士,對吧?」
「對的。」
「既然如此肖重六為何要多殺兩個不相干的流浪漢來充當齊聞遠和齊恆兵的屍首?他給自己弄個假死還能說得通,沒道理幫兩個齊家的人脫身吧?他可是滅了齊家滿門。」
「您是說……齊聞遠和齊恆兵已經……」
「死了,我篤定他們已經死了。滅人滿門不可能唯獨漏掉這兩人。」
「那為何要殺兩個流浪漢來湊數?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呵呵,說不定肖重六不想讓人看到齊聞遠和齊恆兵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