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沈浩就能很好的預判到皇帝束的所有反應。
楊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在監室裡來回渡步。他在這裡總是可以隨意的轉動心裡的念頭而不需要擔心被身上的「赤」窺看到。
「居然真的讓我等到了機會?」楊束心裡如是想到。
楊束不知道他之前的那些坐上皇位的先祖是什麼感受?反正楊束從成為太子的那一刻起就在心底多了一分不甘,只不過這份不甘被他深深的藏了起來。
不甘的原因不是因為父皇瞞下了皇族最大的秘密,以至於登基後成為皇帝的同時會背負上永無休止的折磨。而是不甘心自己堂堂靖舊朝之主,卻要受制於一個所謂的「赤」。
什麼時候起床,什麼時候理政,什麼時候休息,甚至是想要留宿哪個妃子的寢宮,這些都不是楊束自己說了算。他只能在心裡想,能不能做還得看「赤」的反應。沒有交流,只有同意時「沒反應」,不同意時「陣陣的劇痛」。
父皇所說的「合作」,楊束是完全都沒有感受到。在楊束的認知裡,合作,其實是雙方相對平等的關係,為了各自的所求而選擇的交易。
但靖舊朝的皇帝和「赤」之間的關係平等嗎?
完全不平等!
楊束的感受就是自己被牽了一根鐵鏈在脖子上,就像一條狗,鐵鏈往哪個方向扯,他就必須要往哪個方向走。但凡有丁點異議,也沒有所謂的「商量」,而是直接一鞭子抽過來。
皇帝不能當狗,就算被迫的,也不能心甘情願的一直當下去!
這便是楊束內心的真實想法。他不願意被這麼規訓下去,即便坐擁天下也只是名義上的。
所以楊束會小心翼翼的嘗試著能不能讓自己擺脫這種當狗一樣的日子。可又該怎麼去掙扎呢?楊束很快發現似乎沒有什麼辦法。
或許靖舊朝歷代的皇帝並不是都逆來順受,而是真沒有辦法掙扎。
當楊修勝閒聊時說起沈浩對邪獸亂世的那一段歷史感興趣的時候,楊束猶如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抹曙光。這才有了後面他給沈浩的一系列暗示。
而沈浩也不負所望,不但明白了楊束給的暗示,還很會來事,並且直接就挖向邪獸的來龍去脈。
按照楊束當時的想法,花個十幾年,沈浩總能在他的幫助下一點一點的弄清楚皇族的這個大秘密,到時候說不定就會有幫他脫困的轉機出現。
至於這間比福安宮溫湯更好,可以徹底摒棄掉「赤」帶來的苦痛的監室,對楊束而言既是意外也是驚喜。但絕對不是沈浩可以專門準備的東西。因為在他看來,沈浩對於「赤」那是一無所知,也不可能營造出如此奇妙的環境。
不過楊束的謀劃還不止是沈浩這一條線。
楊束謀劃的另一條線就是:若我也可以修行,並且一路修行到元丹或者玄海的話,是不是可以直接就掙脫身上的枷鎖?
這個想法是楊束從皇家這多年來所有皇帝裡連一個聚神境修為的都沒有,甚至在皇室大考前,所有皇子都認為修為不宜太高,不然難以在大考中勝出。
修為高深者,當不上皇帝。這幾乎就是皇族不成文的慣例。這個慣例楊束以前也是奉為真諦,認為這是皇族不希望一個醉心於修行的人做上皇位,因為醉心修行必將怠慢朝政,與國無益。
可現在,楊束成功坐在了皇位上之後,卻對「修為高深者,當不上皇帝」有了新的感受,而對自己以前的想法嗤之以鼻。
屁的個怕修行之事耽誤了朝政,這莫不是擔心修為高者對「赤」產生反抗?
到底自己猜得對不對楊束並不知道,但他願意去試一試。不過以他的天賦,別說踏入元丹境,進入聚神境他都幾乎不可能。也是基於這種相互牴觸的原因,讓楊束才在明知道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