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一輪唇槍舌戰下來,誰也沒從華青弦這裡落著半分好。
她就那麼大大方方地站在那裡,一身凜然正氣,眉目一派清明。上將軍本是號令全軍的一品大元,說出去的話有如潑出去的水,豈有收回的道理?可夜氏一門乃行伍出行,家法自是不比一般,一旦真的請了出來,輕則皮開肉綻重則傷筋動骨,是斷沒有可能普普通通就糊弄過去的。
而且,華青弦的性子說到做到,若她真的受了家法,那麼她所受的一切也會全數從夜惜如的身上討回來。若是平日也便罷了,偏偏到了最關鍵的時候,若是夜惜如有個什麼損傷,可謂是得不償失。他是要教訓華青弦這個丫頭的,但,大事當前,他竟也有些舉棋不定。正為難間,內室突然傳來悉悉索索的動靜,須臾,老太太在丫鬟的攙扶下緩緩而出。
老太太氣色倒是真的不好,說是裝病也不全盡然,不過,要說真有那麼嚴重,恐怕也是個笑話了。
“好了,都別吵了,我老太婆還活著呢!只要我還有一口氣,這個家就不能讓你們吵散嘍!”這話說的極重,明裡暗裡都是指責,分明就是說華青弦才剛過門就鬧的家宅不寧。不過,華青弦對此卻有另一番理解,她的家自是散不了的,至於老太太說的那個家,本來就是散的還用她來吵麼?
“唉呀!老夫人您怎麼起來了?”華青弦故做驚訝地叫了起來,然後扭頭對夜雲朝道:“相公,太好了,我還以為老太太都不能下床了呢!沒想到還能自個兒走路,看來病的不重,應該沒我什麼事兒,二叔也不能再說是我把老太太氣病了的吧?”
“那是自然。”
夜雲朝自是認可地點頭,可他那頭一點下去,上將軍的臉色便又黯沉了幾分。他早知華青弦一張嘴厲害,沒想到竟能厲害成這樣。
在眾人的注目之下,老太太坐了上位,精神看著不好,但眸底的神情奕奕:“郡主啊!這件事兒,大家就這麼揭過去不好麼?”
明明是別人要對她請家法,老太太偏生要問她揭過去好不好?
當然不好了。
“我惹老夫人您生了氣,怎麼能不受罰呢?是我活該,我認了。”
老太術也不避諱,直言道:“我是指惜如的事兒。”
聞聲,華青弦一臉恍然,良久,提議道:“要不咱們問問付家表姑娘?要是她不追究了,咱們就跟她對對口供,就說是她自個兒摔壞了臉,和別人沒關係。”
一語出,眾人皆默,就連老太太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要說付德容和夜惜如這件事兒吧!說大可大,說小可小,可就算本是一件小事兒,人若有心將它放大,那也就是天大的事兒。更何況,付德容吃了大虧要讓人家忍下這口氣已是不易,還要她幫著夜惜如說話知,這就有些難了。畢竟,出事後老太太也沒給付德容什麼好臉色,甚至,連個像樣的郎中也沒仔細給她請,就這一點,老太太就不敢說付德容那丫頭心裡沒疙瘩。
但,夜惜如畢竟是夜家的人,老太太也不可能為了維護付德容而撇下夜惜如,是以,華青弦這話一出,老太太才終於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見老太太不說話,華青弦又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唉!不過,那指印太深,真的不太好糊弄人哎!”
糊弄兩個字,又深深地刺激了老太太的神經,她五指一攏,神色已現猙獰:“郡主,得饒人處且饒人。”
等的就是這句話,華青弦嫣然一笑,扭頭看向上將軍:“二叔,聽到了沒有?得饒人處且饒人,老夫人都這麼說了呢?這家法,您還請不?”
上將軍臉色不好看,也不能什麼也不說,只顧左而言它地轉向了老太太:“娘,您怎麼就出來了?好些了麼?”
“不好又能怎麼樣?”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