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太后提起了越王?”
何公公一看這位金貴的大祖宗總算是有了幾分反應,忙拍著胸口順氣的同時忙不迭是的回答道:“可不是嘛,雜家聽說最近太后似乎很是想念越王殿下,再加之昨日又與芳姑姑提起來,殿下,越王殿下如今雖然養在您的王府裡,但是,他總歸是太后的親孫啊。”
掩藏在金線滾邊的紅色寬袖下的手微微攥成拳頭,趙靖在幾息猶豫間,終於步調一轉,朝著他這輩子都不想踏進一步的太源宮的方向走去。
太源宮裡,跟前些天的陰沉環境相比,今天已經算是正常許多。
巨大的吞金獸香爐正正方方的擺在太源宮的正殿,一股股濃郁的近乎嗆鼻的香味兒不斷從吞金獸的嘴裡吐出來;諾大的殿閣中,早已不似往年來的富麗堂皇,過於灰暗的擺設和裝飾,顯示出這裡居住的主人已經無法再像以前那樣橫霸後宮。
趙靖在走進太源宮的那一刻,記憶便有些不受控的飛回到了他十幾年前;那時,父皇還活著,母后也活著;他是整個皇宮中身份最尊貴的皇子,就算是趙衝仗著自己母親得寵的緣故在後宮裡肆意妄為、混天混地,但是在他面前,趙衝也會縮著腦袋,不敢挑釁他一句。
他記得,那時他很喜歡在太液池附近散步,而那時蕭貴妃寵冠六宮,經常目中無人的拉著趙衝的手出現在御花園附近;御花園和太液池捱得很近,所以趙衝經常能跟他撞見,而每次兩人相見,蕭貴妃看他的眼神就像是恨不得將他推入這冰冷的太液池中溺斃了一樣。
他可以想象,像蕭貴妃這樣的女人,對權利的**是無窮無盡的;所以,她曾經費盡千辛萬苦想要將母后拉下皇后寶座,想要讓父皇廢黜了母后的皇后之位;但是,不管她在父皇面前進了多少讒言,甚至聯合家中父兄和朝臣給父皇施壓;但向來都頗為寵愛蕭貴妃的父皇卻是紋絲不動。
關於這一點,趙靖至今都想不明白;父皇給了那個女人無上的尊榮,但偏偏不給她國母之位;父皇會眼睜睜的看著母后落淚,會看著母后被蕭貴妃欺負,明明這樣寵愛一個女人,卻固守己見的不給這個女人她想要的一切?這其中源頭,實在是讓人深思。
所以,當趙靖踏進太源宮正殿,看著那個坐在上首上雖然保養的很好,但已顯老態的老女人時,嘴角的鄙夷笑容,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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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開始行動
坐在太源宮正殿的蕭太后看著那從殿外走進來的俊美男子,一瞬間,她好像看見了先帝,甚至也看見了先皇后。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不會派人去找趙靖,如果不是為了蕭家,也不會將這輩子最大情敵的兒子請到面前。
瞧瞧這個孩子,他長的可真夠俊的,真是像極了那個福薄命淺的賤人;如果不是先皇后,她不會只當一個貴妃,如果不是那個女人,先帝不會在望著她的時候眼神深處是迷濛的,是虛幻的;好像在透過她,尋找著另一個影子。
她是世人口中所提的妖妃,是曾經寵冠六宮的貴妃,她可以在後宮裡肆意妄為,甚至能夠踐踏任何一個看不順眼的人;只有一個人,她不能這樣對待她,甚至連她的兒子,她都必須要小心的應付著。
還記得在衝兒小的時候,曾經不止一次的問她:“母妃,為什麼大哥可以坐在父皇的腿上,我卻不能?”
那時候,她摸著衝兒的頭,對他說,總有一天你一定會坐到父皇的膝腿上;那時,面對兒子晶亮的眼睛她就是這樣信誓旦旦的說出了自信的話,可這句話直到自己親生兒子死,她都沒有辦法幫他實現。
先帝給了衝兒無上的驕縱,給了他無數的寵溺,讓衝兒可以橫行後宮、囂張跋扈,那時,她以為自己的丈夫是因為太愛自己的兒子,所以才會這樣溺愛著他;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