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說什麼。
他們對峙的地方就是在二班外面的走廊,聲音這麼大,原本午休的同學都醒了七七八八,正或直接或悄咪咪地朝這裡看。
夏油傑並不會害怕四班班主任的虛張聲勢,非常平靜地反問:“偷班費?是有監控拍到了,還是有人親眼看見他拿出班委的錢包,將裡面的錢佔為己有了?
“又或者,你在他這裡搜出了數額對得上的錢,而且你們管班費的班委剛好能記得上面印的編碼,證明了那些是他偷的?”
“……”四班班主任瞬間啞口無言。
“老師,不管是圖人錢財,還是害人名譽,可都不是一個老師該做的事啊。”夏油傑還在微笑,“老師的閱歷肯定比我們這群學生更豐富,應該知道這一點吧。”
“……就算是這樣,也不能證明他沒有偷!”
“老師,您這不是在為難我們嗎?一件事,從來都是隻可證明其有,不可證明其無的。”夏油傑回答,“若是我想請你這世上沒有鬼,該怎麼證明呢?”
“你,你……”四班班主任被氣得話都說不通順。
“你給我等著!”最終,她拋下這句話,氣憤地走了。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夏油傑的笑容瞬間消失,冰冷得像一塊鐵。
八木遼沉默片刻,向他鞠躬:“謝謝你幫我,夏油君。”
“沒有什麼好謝的。”夏油傑搖頭,“既然已經來了我們班,就是我們這裡的人。不管你以前是怎樣的,我們不會允許你平白無故被人冤枉。
“當然,如果你做了對不起我們班的事,我們也不會原諒的。”
“我明白。”八木遼點頭。
“那就好。”夏油傑拍了下他的肩膀,“回去午休吧,下午還要上課呢。”
八木遼再次向他道謝,走進教室,回到自己的座位。
原本在觀望的同學見事已解決,便重新趴下睡覺。他的同桌和他也不算熟悉,覺得現在提及過於冒犯,便也沒有打擾他。
八木遼在桌子上趴了一會兒,悄悄抬起頭,看了看安靜的班級。
然後,將手伸進口袋,把縫在裡面的錄音紐扣捏碎。
校園文化祭隨著夏天一起來了。
夏油傑現在就是痛苦,非常痛苦。
“這個假髮,一定要拖地嗎……”他生無可戀,“我覺得掃地阿姨會很喜歡我……”
“都說是萵苣姑娘了,怎麼能沒有那象徵性的長髮呢?”擅長化妝的同學在給他撲散粉,“這頂兩米多長的假髮可是我們好不容易才弄到的,一定要珍惜哦。”
“……我儘量。”夏油傑麻木地回答。
兩米多……他覺得這假髮能有三米長,也不知道她們是怎麼弄出這麼離譜的假髮的。
但是童話故事裡萵苣姑娘的頭髮有十幾米……話說,想要承受這麼長的頭髮和頭髮上的人,她得有多壯的脖子啊!
夏油傑不懂,但他大受震撼。
而且,或許是男生和女生的代溝真的很大吧,他看著同學拿各種化妝品往自己臉上招呼,完全不理解為什麼化妝這麼麻煩。
他原本以為是抹個粉底擦個口紅就完事了的,什麼修容啊,眼線啊,完全沒聽過!
他開始害怕同學把他化成親媽都不認識的樣子。
過了好久,山茶花色的口紅為妝容做出最後的點綴,夏油傑拿過鏡子看了看。
……還真是親媽都不認識的程度。
臉型和基礎五官沒有變,但比沒化妝時更白,更精緻了,眉眼修飾得額外重,好像是在努力把他的眼睛化大。
“……我覺得自己好陌生。”夏油傑說。
“沒有啊,夏油君的五官很立體,修容沒用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