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怒道。

“娘娘饒命，這都是寧主子的意思。娘娘饒命，咱們下人哪裡有選擇的餘地。寧主子說她要為全家報仇，讓奴婢要了些藥給一個人。奴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說是慢性毒藥，不致命的。奴婢要是知道藥是給皇上喝的，就是死奴婢也不敢放啊……娘娘，娘娘，您饒命啊……”福兒嚇得一下子跪下來，哭著抱著她的腿。

芳兒掙脫福兒，腦子裡一片空白。給全家報仇，難道是指……她不敢想，混蛋不能有事。她顧不得那麼多了，朝乾清宮奔去。

“皇上，御膳房送來的雪蓮湯。”

剛見完群臣的康熙揉了揉眉心，點點頭，示意太監端過來。照規矩，身邊的小太監端起湯，要試嘗。突然門外又衝進一個小太監，誰也攔不住。只見他一掌打掉了那太監手裡的湯。

“不能喝！”

“大膽！護駕！”周圍的人把芳兒團團包圍住。

“皇上這……”太監見地上冒起了白色泡沫。

“這湯，有毒。”待看這小太監時，更是驚出了身冷汗。

“皇后娘娘！”

“芳兒，這是怎麼回事？”康熙見芳兒打扮奇怪，似乎經過劇烈奔跑過，全身都是汗。

“湯裡有毒，撒寧兒叫福兒在湯裡下毒要害你啊。”芳兒喘著氣叫道。

“把福兒帶過來，朕要問她！”

康熙若有所思地掃視了周圍人一眼。芳兒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當著這麼多人面說撒寧兒要害他有什麼不妥，她一心擔心康熙去了。康熙若有所思地又看看芳兒，若是撒寧兒要害他，不會用這麼傻的方法。一定是有人陷害撒寧兒。

“福兒帶到。”福兒淚眼朦朧地看了四周。

“朕問你，為什麼！”福兒看了芳兒一眼，似乎有難言之隱。只是哭，似乎受了很大的驚嚇。康熙看了芳兒一眼。

“你們都下去，朕有話親自要問福兒。”

芳兒不放心，沒有走。

“你也先出去。”康熙對芳兒說，芳兒有些猶豫，最後還是悶悶地走了出去。

“朕問你，你為什麼要下毒？”康熙和藹地看著福兒。

“全是福兒一個人的錯，皇上要殺就殺福兒吧。不關寧主子的事啊！”福兒把頭磕得都破了。

“你說實話，萬事都有朕當著。”

“這藥都有太監嘗，寧主要是想害皇上，怎麼都不會下毒啊！求皇上開恩，皇上開恩啊。”

“不會殺你，也不會殺她。一個貴人，還沒本事把太醫太監全部擺平，可是如果你不說實話，朕要你比死還痛苦。”康熙冷道。

“皇上開恩，皇上開恩。”福兒語無倫次地說，她看起來驚嚇過度，有了些神智不清的樣子。

“皇上開恩，皇后娘娘開恩。福兒和寧主不是故意的，福兒不是故意發現您和納蘭大人在一起的，娘娘開恩。”她喃喃道。

“娘娘開恩，福兒什麼都沒看見。”

“你說什麼！你說清楚點。”康熙一把把福兒從地上扯起來。

“娘娘開恩，不要怪寧主。娘娘開恩，福兒不可以害寧主。”福兒眼神迷離地看著康熙。

“朕讓你說清楚點，你看見什麼了？”康熙臉色發青，瞪著福兒，似乎要把她撕裂。

“福兒沒看見娘娘和納蘭大人……”

康熙的臉漸漸沉下去，無力地把福兒丟在地上。福兒還半痴半顛地嘮叨著，把頭磕得血流滿面。

芳兒在門外等得著急，想到剛才差一點，他們就要喝香香的毒湯了，她擔心，她咬牙，終於還是忍不住。

第三十三章　機關算盡卿性命（3）

推門進去，卻看見康熙撐住桌案，似乎很虛弱。福兒滿頭是血，神情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