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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部分

沈瑞心中嘆了一口氣;道:“快回換衣服吧;這一身酒臭都能燻死人了

沈珏抬起胳膊;低頭聞了聞;也覺得受不了;忙道:“那我先回去了”說罷;急匆匆地走了。

沈珏的心事;沈瑞也能猜測得到;不外乎是思念本生親人。

這兩年來;沈瑞已經適應了嗣子身份;心中也將沈滄、徐氏視為親人;對於四房本生親長;沒有任何思念。

倒不是他記仇;只念張老安人與沈舉人的不慈;而忘了生養之恩;而是他畢竟本主;有自己的認知;來到大明朝後與四房血脈親人相處的時日又有限;實生不出什麼感情來。

沈珏卻是不同;父母俱在;宗房大太太即便偏心;可也是親孃;不是後母;親爹親祖父又將他當成心尖子似的寵愛;祖孫、父子情厚。

沈洲、喬氏夫婦之間;這兩年都比較緊張;夫妻兩人的事情都掰扯不清楚;對於沈珏的疏忽也就不令人意外。

不管是對松江本生親人的思念;還是京城沈械一家對沈珏的客套疏遠;都讓沈珏覺得痛苦。

對於本生血親與嗣親之間的關係;沈珏也總要有個認知;這就是成長的代價

到了日暮時分;天上開始飄起雪花來。

沈滄從衙門回來了。

“希望這場雪能下的大些;解了明年春旱。”沈滄一邊脫了官服;一邊對徐氏道。

北直隸十年九旱;每年春天朝廷都要祈雨。沈滄現下雖是刑部正堂;可到底在戶部多年;忍不住關注農耕民生。

“這還沒進臘月呢;按照往年的年份看;臘月前下雪少;臘月裡反而能下幾場大雪……”徐氏道。

待沈滄換了衣裳;淨了手;夫妻兩個相對而坐。

沈滄端著茶盞;抬頭看了妻子一眼道:“夫人心神不寧;這是什麼了?”

徐氏將婢子打出去;低聲道:“老爺;三叔今日認出來瑞哥春日裡新交的朋友壽哥是宮裡那位小貴人”

沈滄正低頭吃茶;聞言差點嗆住;連咳了好幾聲。

徐氏忙站起;將沈滄手中的茶盞接了;放在一處;去拍丈夫的後背。

沈滄又咳了幾聲;方止了咳。

他的眉頭皺起;眉心中是深深地川字紋。

“楊家大哥今日不是也為二哥座上賓?他是何反應?”沈滄想了想;問道

徐氏道:“我問過三叔;三叔說孩子們玩高興了;倒是看不出尊卑顧忌。

“夫人沒同二哥說吧”沈滄的口氣是肯定。

沈瑞表現的再像個大人;也是個孩子;這樣的事情直接揭破;說不得會嚇到他。

徐氏點點頭道:“我原想要直接告訴他;後來尋思還是等老爺回來再說。這可不是小事;總要老爺先拿了主意;再教二哥如何應對。”

沈滄想也不想;道:“二哥以後要走仕途;名聲頂頂要緊。佞臣這嫌疑是如何都不能沾……我寧願他腳踏實地憑科舉晉身;也不願他走終南捷徑卻落下口舌把柄”

徐氏皺眉道:“我哪裡不曉得這其中厲害關係?不過瞧著瑞哥好不容易得了兩個玩伴;怕傷了孩子的心……別人家這樣大的孩子正是淘氣的時候;瑞哥卻懂事的令人心疼;難得遇到幾個相投的夥伴兒;露出幾分童真;要是再有變故;又要成了木頭人了”

沈滄搖頭道:“夫人雖是一片慈心;可眼下卻顧不得。別說事情傳出去旁人會作何想;就是宮裡至尊說不得也在盯著我們夫妻的應對”

誰都曉得親近東宮的好處;可有幾個敢私自往東宮身邊湊的?不說皇上皇后盯著;就是朝臣的嫉妒也不是一般人也能應對。

如今看來;沈瑞與小貴人的交往似乎是秘密;並不為人所知;可實際上只要有廠衛在;這哪裡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