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日請客之前;沈瑞就想過這個;也想要藉此與壽哥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省的關係太親近;掌握不好分寸;也容易惹人忌諱。
這時;就見紅雲過來:“太太請二哥過去說話。”
沈瑞聽了;披了件大氅;從九如院出來。
原本晴朗的天色;變得幽暗起來;看著像要下雪的模樣。
沈瑞緊了緊身上的氅衣;隨著紅雲去了正院。
“母親可是有事尋我?”沈瑞問道。
紅雲搖頭道:“婢子不知……”說到這裡;壓低了音量:“不過之前三老爺來了一趟;看著臉色不大對勁……”
提醒這一句;倒不是紅雲背主;而是沈家上下都曉得;沈瑞是以後的當家人;不僅管家、周媽媽這些老傢伙識時務;就是紅雲等婢子也各有思量。
沈瑞聽了;心裡反而踏實了。
少一時;兩人到了正院。
徐氏在稍間坐著;見沈瑞進來;並未急著說話;而是上下打量了他兩眼;道:“聽周媽媽說你們吃了一罈子狀元紅;這不是胡鬧麼?仔細頭疼。”
沈瑞先請了安;隨後揉了揉太陽穴道:“是有點腦袋沉;孩兒實是被他們鬧得沒法子;先前只打算給他們吃甜酒來著;後來他們嚷著要酒吃……”
見他如此;徐氏不由懊悔;不當著急忙慌地叫他過來。
不過想到關係重大;她便打發紅雲下去;叫沈瑞到身邊坐了;正色道:“瑞哥;你到底是怎麼結識壽哥的;仔細講一遍。”
沈瑞做直了身體;不安道:“母親;可是壽哥身份有甚不妥當?是不是孩兒給家裡惹麻煩了?”
徐氏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道:“你先同我說說你們認識的事;咱們再說其他。”
沈瑞就做沉思狀;想了一會兒;將二月裡赴高文虎邀請去城下坊、順便認識壽哥的事情仔細講了一遍。
這些事他當初也給徐氏提過;不過沒有講的這麼仔細罷了。
徐氏聽了;心裡明白壽哥微服出來想要結交的夥伴應是高文虎;與沈瑞這裡只是“機緣巧合”。
一個屠家子弟;得了這份青睞;真不是是福是禍。
見了幾面;徐氏對高文虎的印象頗佳;不免也為他擔心一二;可最重要的還是關心沈瑞。
“除了這次與家中做客的兩次;你還見過壽哥幾次?”徐氏追問道。
“就一次了;是簪花宴那日;壽哥與文虎去尋我們去了;大家就在外頭吃茶說話了。”沈瑞道。
徐氏在心裡算了算;從二月到現下將近十個月;沈瑞見了壽哥四次。
對於尋常朋友來說;這麼長的時間見四次面未免疏離;可對於本當在皇城裡的東宮來說;見沈瑞的次數又太多了。
雖說其中兩次沈宅小宴都是沈瑞請客;可要是東宮沒是想要與沈瑞親近;壓根就不會上門來。
自己都曉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即便相信沈瑞的交友眼光;可還是會琢磨、親眼驗證沈瑞的新朋友;生怕他遇到心思詭異的人被欺了去;那世上身份最尊貴的那對父母呢?
不過看著沈瑞;徐氏提著的心又放心。
將奇裝異服、隨心所欲的壽哥與規規矩矩、勤勉向學的沈瑞放在一處;誰是“墨”、誰也“朱”一眼可見。
這麼長的時間;都沒人遏制壽哥出宮交際;或許正是因這個緣故?
“母親?”見徐氏沉思不語;沈瑞喚了一聲。
徐氏看著沈瑞;沉默了半響道:“瑞哥;要是壽哥的身份極尊貴;你還想要與之繼續往來麼?”
沈瑞眨了眨眼;並沒有立時回答;而是反問道:“母親會允孩兒繼續與之往來麼?”
徐氏嘆了一口氣;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