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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部分

沈湖卻是不死心;回到客房立時問侄子道:“洲二老爺什麼意思?作甚這般冷淡?可是你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讓他遷怒三房?”

沈玲滿臉詫異地看了沈湖一眼:“難道洲二伯與三房有什麼淵源不成?並不曾聽聞啊……”

沈湖啞然;好一會兒方道:“松江那麼多族中晚輩;他專門挑了你帶出來;還給你結了體面親事;這不是同三房親近是什麼?”

沈玲想起沈洲先前的話。

這半年來;沈洲從沒有提過嗣子的事;今日特意說了;是說給他聽;也是說給三房聽。

沈玲便道:“洲二伯待侄兒如親侄兒一般;今日還吩咐侄兒以後好生與瑞哥兒親近。”

這是打定主意要選沈玲為嗣了;那沈珠怎麼辦?

沈湖神色一僵;強笑道:“正是呢;都是族兄弟;你與珠哥兒兩個;也當同瑞哥兒多親近……雖說不過是嗣子;可到底是二房小長房以後的當家人……

“不只是小長房;洲二伯說了;以後瑞哥兒要兼祧兩房。”沈玲道。

“什麼?沈瑞兼祧兩房?”沈湖如被雷劈了一般;一下子從座位上起來;直跳腳。

沈玲不以為意;心中對自家伯父卻是不由心生鄙視。

方才在沈洲面前;沈湖戰戰兢兢;一句話都不敢多說;如今回到客房;聽自己說了沈洲的決定;眼見無利可圖;立時就換了嘴臉。

色厲內荏;不外如是。

“都是你這廢物;在這邊幾年到底作甚了?先前有沈珏還罷;如今沈珏沒了;怎麼連個嗣子也撈不上?”要說先前有多希望;現下就有多失望;看著一身光鮮的沈玲;沈湖眼裡直冒火。

沈玲站在那裡;依舊滿臉恭順;口中道:“自是盡晚輩本分……”

沈湖自覺方才在沈洲面前矮了聲勢;一半是對於官的畏懼;一半則是因心有所圖。如今算計落空;他不由惱羞成怒;對沈玲呵斥道:“不長臉的東西同為沈家子孫;誰比誰尊貴不成?堂堂三房子孫;作甚要給二房行奴僕事?祖宗的臉都叫你丟光了;這就誰我回家去”說完;就高聲喚人;要收拾行囊。

沈玲的臉冷了下來;淡淡地道:“大伯許是忘了;叫我爹叫侄兒隨洲二伯過來”

“哼你那個爹也是沒出息的;一身賤骨頭;好好的自在鄉紳不做;非要南下做行商;有辱門楣”沈湖氣鼓鼓道。

沈玲怒極而笑:“要不是大伯將良田旺鋪都佔了;分給其他三個房頭沒什麼進項的劣田;我爹與三叔、四叔也不至於人到中年;還在外奔波……”

“這是什麼話?”沈湖面上鐵青一片;指著沈玲罵道:“沒良心的王八羔子要不是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憑那幾個混賬侵佔公中產業、另置私產;淨身出戶也是活該;還能有田、有房地過悠哉日子?”

沈玲早就知曉自己大伯無恥;也不欲做口舌之爭;冷哼了一聲;甩了門簾出去。

沈湖氣得呼呼直喘;恨不得立時甩袖而去;可到底不甘心。

這大夏天的頂著烈日趕路;豈是那麼容易?不說別的;大腿根密密麻麻都是熱痱子;抓破了;結了痂;這罪可不能白受……

京城;沈宅;九如居。

沈瑞泡在浴桶裡;閉著眼睛;愜意地吸了口氣;入鼻就是薄荷清香;使得神臺一陣清明。

“嘻嘻”簾子外;柳芽與春燕兩個滿臉促狹。

沈瑞睜開眼睛;懶洋洋道:“好厚麵皮的姑娘;還不下去;要偷看你家少爺洗澡不成?”

“嘩啦”一聲;珠簾被撩開;柳芽緊了緊鼻子道:“可是太太吩咐;一會兒要給二哥上藥呢……”

沈瑞聽了;立時苦了臉;道:“將藥擱下;我自己上就行。”

柳芽捂著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