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會答應將嫡長女許給沈玲。
“當是侄兒謝二伯才是。若非二伯帶了侄兒從松江出來;說不得侄兒還在鋪子裡打轉;哪裡有今日體面?就是大哥兒他娘;也是因二伯為侄兒張羅;才低嫁給侄兒……”沈玲動容道。
“我雖替你張羅親事;卻是你岳父許的婚;往後記得多孝敬他;不要相信外頭的傳言;以為他是那等攀附之輩。要是他是那樣人品;我也不會為你選這樣的岳家……”沈洲拍了拍沈玲肩膀道:“這世上因果都是前定;你是個肯吃苦的孩子;就這個勁頭;總有出人頭地那日……勿要因出身妄自菲薄;你嫡母雖有些女人家小私心;偏疼親生骨肉一些;也是人之常情;對你卻有十來年的養恩;不可相忘;也不可生怨……”沈洲道。
沈玲就算早先心中有過埋怨;如今也不剩下什麼了。人心都是偏的;嫡母沒有兒子時能將他視若親生;有了親兒子;庶子自是要靠後。對他不過是防範;怕他仗著年長以後欺負嫡出弟弟;在生活上並未缺衣少食。
就聽沈洲繼續說道:“我這房以後不會再立嗣子;會讓瑞哥兒兼祧……瑞哥兒性子寬和大氣;以後你們族兄弟之間也要彼此相扶持……”
有了下午與妻子的對話;對於沈洲現下的決定;沈玲倒是並不覺得失望;反而覺得心裡終於踏實了。
沈玲使勁地點點頭道:“不用伯父吩咐;侄兒也會如此……”
兩人正說著;就有小廝過來尋沈玲。
沈湖醒了;吵嚷著要見沈玲。
沈玲聞言;不由蹙眉;望向沈洲道:“伯父;侄兒過去客房那邊看看……
沈洲道:“嗯。他要是與你囉嗦;就直接帶去客廳來見我。”
沈玲應聲下去;沈洲看著沈玲的背影;心中嘆了一口氣。
沈玲為人勤奮上進;待人接物也有條不紊;是個心裡明白的好孩子。相處三年;沈洲對這個族侄也有幾分真心;只是這份真心還不至於讓他不顧二房利益去成全沈玲……
客院裡;沈湖氣鼓鼓地坐著;臉上黑沉一片。
夏日天長;外頭雖依舊是天色大亮;可已經是黃昏時分。自己畢竟是客;被侄子灌醉了;在親戚家大白日枕被高眠算什麼?
沈湖也是在南監捐了監生;自覺是讀書人;怎麼會讓自己有辱斯文?在他看來;都是侄兒的錯;大中午的就要上酒;還巧言令色地灌醉自己;顯然居心叵測。
聽到院子裡傳來動靜;沈湖就望向門口。
待沈玲一進門;沈湖就橫眉豎眼地呵道:“你在黑心肝的混賬東西;害的我丟了臉;與你有什麼好?還是湊過來做了幾年官老爺的管事;就瞧不起自家長輩?你算個什麼愛物;賤婢出的孽子;早知你這般狼心狗肺;當初就不該給你上家譜”
這劈頭蓋臉的一頓罵;使得沈玲愣住。待聽清楚沈湖的話;他不由勃然大怒。
原本沈玲還猶豫著;是不是提點沈湖幾句;省的沈湖在沈洲面前更丟人;眼下卻是沒了那個心思;只淡淡道:“伯父落衙回來;吩咐侄兒過來請大伯…
沈湖聞言;不由坐直了身板;端著架子道:“洲二老爺回來了……我是當過去拜會……”
總算他醒了酒;還記得長幼尊卑;沒有問出為何沈洲不過來;反而叫自己過去的話。
就如沈洲對沈湖有印象一樣;沈湖對於兩回松江的二房族兄自然也有印象。沈洲雖人到中年;可相貌堂堂;周身儒雅;與松江水字輩族兄弟坐在一處;鶴立雞群。
沈湖雖不想承認自己是“雞”的一員;可對於官帽在身的族兄;還是隱隱地存了畏懼。
從客院到前院客廳不過幾十步的距離;沈湖卻莫名緊張起來;不能說同手同腳;可腳下也緩慢起來;嘴裡沒話找話地沈玲說道:“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