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憶嘴角溢血，用盡力氣質問道：&ldo;你……為什麼要帶師姐墮魔?你為什麼……要帶走她?&rdo;

&ldo;嗯?&rdo;閻朝眼皮抬了抬，&ldo;你以為是我引她入魔道的?&rdo;

&ldo;難道不是嗎?&rdo;成憶憤恨道。

&ldo;你以為是我要帶她走的?&rdo;閻朝饒有興致地問。

&ldo;師姐在玄宗深受眾弟子敬仰，怎會突然墮魔?定然是你逼迫她!&rdo;成憶咬牙。

閻朝勾起唇角，&ldo;我以為你是很瞭解小冽的。&rdo;

&ldo;……你是什麼意思?&rdo;成憶的十指在泥土裡陷得更深。

&ldo;她不願做的事，沒人能逼迫她。她想做的事，沒人能讓她回頭。&rdo;閻朝淡笑道，&ldo;我怎會逼迫她?這是她自己的選擇。&rdo;

是她要跟他一同入魔，是她要和他一起走。

成憶再也承受不住，噴出了一口血，他捂住口鼻劇烈地咳嗽，斷斷續續地道：&ldo;我不信……我不信!我要見她，我要聽她解釋!&rdo;

&ldo;就算你見到她，你還是會聽到一樣的回答。&rdo;閻朝道，&ldo;執迷不悟。&rdo;他停頓一瞬，&ldo;罷了，看在小冽的份上，饒你一命。&rdo;

閻朝撤掉了威壓。

成憶身上的壓力驟然一輕，他差點撲倒在地。

他喘息著支撐住地面，想讓自己的樣子顯得不那麼狼狽。

他艱難地抹掉臉上的血，抬頭用充血的眼睛盯著閻朝，一字一頓道：&ldo;你不殺我，我日後定要殺你!&rdo;

聽到成憶這樣說，閻朝仍是微笑，&ldo;果然還是心智不成熟的孩子……給你一句忠告，實力不足的時候最好少放狠話，把恨藏在心底，不然你會激起別人的殺意，畢竟別的魔不像我這樣好說話。&rdo;

&ldo;再者……&rdo;他瞥了他一眼，眼中似有嘲意，又似有悲憫，&ldo;殺我?你有那個能力嗎?&rdo;

你有那個能力嗎?你能殺掉他嗎?你能讓師姐回頭嗎?

這些疑問在成憶的腦海中迴蕩，他像魔怔了般將這些問題回想了一遍又一遍，想給出一個完美的解答。

可是他沒能找到答案。

他沒能力殺掉閻朝，他活著的時候殺不了他，他死了之後，他更加沒辦法殺他了。他也沒辦法讓師姐回頭，就如閻朝所說的那樣，誰都無法逼迫趙冽，誰都無法讓她回頭。

碎裂的記憶和虛無的幻境交織在一起。

成憶面容扭曲著，他睜開眼睛，再次看見了滿目的紅色。

他分不清那到底是鮮血的紅色還是嫁衣的紅色。

他動了動手指，模糊地想起，他此刻還抓著師姐的手腕。

柔軟溫暖的觸感讓他找回了一些神智，他一個踉蹌，勉力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上前兩步充滿恐懼地抱著趙冽。

&ldo;你看看我啊，師姐。&rdo;成憶哭泣著收緊雙臂，&ldo;為什麼你身邊總是有別人?我呢?我在你心裡就沒有位置了嗎?我對你的心意，你怎麼可能感覺不出來?&rdo;

他感到趙冽輕撫他的後背，但是這樣安慰的動作並沒有讓他心中的恐懼有所減輕。

&ldo;你對我的心意?&rdo;趙冽道，&ldo;你若真對我一心一意，怎會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