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啟：&ldo;……行，你厲害。&rdo;

練劍也是煉心，練劍的過程也是對心靈的磨練。那種痛苦、汗水、疲憊，每一樣都是對道心的考驗。用練劍的方式鍛鍊道心，樸實，但有效。不過閻朝沒讓趙冽用這種方式鍛鍊道心，他直接領著她去妖獸橫行的天虞山實戰了。

這些細碎的日常隨著千重門的開啟一層一層地浮現，被封印在蜃珠裡的往事漸漸清晰。

那些原本在趙冽腦海中變得陌生的面容又重新變得令人熟悉了。

她回想起了更多。

她幼時的小事，她當公主時和繼後勾心鬥角的那段日子，她在皇宮如履薄冰的生活……以及遇到閻朝後他對她的諄諄教誨，他一筆一畫地教她繪製陣圖，拿著細長的綠竹竿指導她的出劍動作。

每當趙冽有哪裡做錯了，他就會用竹竿輕敲她的手臂，幫她糾正過來。

&ldo;莫要怪為師嚴厲。&rdo;

練劍結束，閻朝總會為趙冽塗抹治療瘀傷擦傷的藥膏。劍柄把她的手磨破了，清涼的藥膏撫平了她的疼痛。

&ldo;小冽，你將來要走的路，可能比你做公主做女皇都要難。&rdo;他嘆息道，&ldo;此時辛苦些，也許將來就不必受那麼多苦楚……&rdo;

他教導趙冽時苛刻嚴厲，結束教導後就恢復了溫和與縱容，看著趙冽手上的傷口還會皺眉心疼。

&ldo;師尊不用愧疚，我不會因為你對我嚴厲而記恨你，我又不是不識好歹不辨誰真心歹意的幼童。&rdo;趙冽趴在桌上看著閻朝給她的雙手塗藥，&ldo;這些我都懂，師尊。&rdo;

閻朝頓了頓，定定地凝視了她片刻，失笑著搖頭：&ldo;不……你不懂。&rdo;

那時趙冽就是一個初入修真界的菜鳥，她不明白閻朝為何會笑著對她說&ldo;你不懂&rdo;。

事實上，趙冽直到現在也沒想明白。

她回過神，對著臉龐充滿希望光彩的小晨說出了閻朝曾經說過的話：&ldo;此時辛苦，將來受的苦楚便會少些。&rdo;

小晨提劍，用劍尖鄭重地在地面寫下工整的字跡：&ldo;多謝師姐。&rdo;

&ldo;不必言謝。&rdo;趙冽回道，&ldo;今後，我會監督你練劍，每日皆如此。&rdo;

這時趙冽身上的藍玉鐲忽然微微發熱。

她眉梢微動，意識到是慕何生在透過傳訊法器聯絡她。

&ldo;你先練劍吧，我回靜室修煉了。&rdo;趙冽對小晨道。

小晨認真地點頭。

一回到靜室，趙冽便對慕何生道：&ldo;何事?&rdo;

慕何生時常跟趙冽聯絡，有時是交流情報，有時是聊些沒營養的廢話，或者膩歪一陣彰顯一下存在感。

他從來沒在這個時間點聯絡過趙冽，所以趙冽猜測慕何生突然找她是有要事。

&ldo;魔主大人。&rdo;慕何生道，&ldo;屬下得到訊息，陽州玉華洞天的掌門‐‐他們宗門碩果僅存的化神修士壽元已盡，坐化了。&rdo;

&ldo;坐化了?&rdo;趙冽驚訝地重複。

&ldo;是，坐化了。&rdo;慕何生平穩的聲線裡摻雜著一絲喜悅，&ldo;至此，玉華洞天已無化神修士鎮守。&rdo;

&ldo;很好……&rdo;趙冽低語，&ldo;很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