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知道自己是誰，宗主不必提醒。&rdo;成憶以指為筆，在虛空中寫下玄奧古樸的符文，符文閃爍，牢牢地禁錮住楚璧。

慕何生發出悶悶的笑聲，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

同門反目，舊友相殘，觀賞慘劇就是會讓人心情愉悅。

楚璧死死地盯著成憶：&ldo;你此刻被心魔控制，等你清醒過來，你會想起自己都幹過什麼……你會懊悔終生。醒醒吧，成憶!你與心魔對抗多年，怎會掙脫不了心魔?&rdo;

&ldo;我知道。&rdo;成憶輕聲道，&ldo;可一旦我從夢中醒來，師姐就會離我遠去了。&rdo;

他手掌往下壓，符文化為鎖鏈，楚璧被壓製得動彈不得。

&ldo;不掙脫又如何，不醒來又如何?這個夢是師姐親手織就的，為我而織的。&rdo;成憶眼眸深處翻滾著黑色的魔氣，&ldo;我心甘情願。&rdo;

第60章 因果論 今日之果全賴往日之因

&ldo;我給魔主大人傳信了, 她稍後便到。&rdo;慕何生道。

&ldo;……魔主?&rdo;楚璧如遭雷擊。

成憶不想同慕何生有過多交流，也沒再理會楚璧。他蒼白的指尖拂過空氣，淡金色的絲線從他指尖流出, 駐留在半空中，金色絲線慢慢勾畫成複雜的符篆。

他屈指一彈，符篆嗖的隱沒，鑽入楚璧丹田內。

&ldo;這符有何用?&rdo;慕何生謹慎地問。

&ldo;吸取被種印者的靈氣, 必要時自爆, 也能防止她引動修為自殺。&rdo;成憶漠然道。

慕何生挑眉, 開口試探：&ldo;對昔日同門這麼無情?你和楚璧有幾百年交情了吧?&rdo;

成憶陰沉沉地看了他一眼, 眼中的殺意幾乎要溢位來。

他早就看慕何生不順眼，恨不得除之而後快。不過成憶總是願意為了趙冽而忍耐, 所以他能容忍慕何生，只因慕何生是趙冽的下屬，他能幫趙冽走出鎮魔獄。

幫師姐離開鎮魔獄才是最要緊的事, 旁的一切都不重要。

&ldo;魔主趙冽在鎮魔獄。&rdo;楚璧臉色慘白如紙, &ldo;你們如何能與她傳信?她不可能脫困，不可能趕來這裡……&rdo;

楚璧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想到了許多不對勁的地方。

玄宗守衛力量何時如此之弱了?慕何生是怎麼潛伏進宗門的?是成憶在幫他，還是有別的人在幫他?成憶鮮少踏出宗門, 他和慕何生是怎麼聯絡上並且展開合作的?

她心中又驚又懼，她震驚於成憶的背叛，但更恐懼那個隱藏在幕後, 哪怕被關進鎮魔獄依然能操控局勢的女人。

&ldo;玄宗內，一定有細作。&rdo;楚璧喃喃，&ldo;是誰?究竟是誰?&rdo;

慕何生訝異於楚璧的敏銳和清醒，不禁轉頭對成憶道：&ldo;你們宗主居然還挺聰明……只可惜, 晚了一步。&rdo;

&ldo;成憶!&rdo;楚璧霍然抬頭，死死地盯著成憶漆黑的眼瞳，&ldo;告訴我，是誰?!&rdo;

&ldo;呵，你求他沒用的，他剛入夥，知道的不多。&rdo;慕何生笑得肆意，&ldo;若你求我，我說不定會讓你明明白白地去死。&rdo;

楚璧不斷咳血，成憶與慕何生的態度令她絕望，她不得不直面一個殘酷事實‐‐趙冽真的找到了脫困的方法，甚至她現在已經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