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啟真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

&ldo;慕何生對你足夠忠誠了。&rdo;雖然看慕何生極度不順眼，但敖啟還是忍不住替他說了句好話，&ldo;即便這樣，你也不願意信任他，把這個秘密告訴他嗎?&rdo;

&ldo;他對我忠誠，但萬一他某一天死了或落到了正道修士手裡，他們對他搜魂，我的秘密不就暴露了嗎?&rdo;趙冽道，&ldo;在事情未成之前，他不需要知道更多。&rdo;

&ldo;那我呢?&rdo;敖啟脫口而出，&ldo;你把這些事情告訴我了。&rdo;

趙冽無語了，&ldo;你為什麼總是問蠢問題?&rdo;

敖啟：&ldo;……&rdo;

這問題怎麼蠢了?!

敖啟遭到了嘲諷，氣悶地閉上了嘴。

他沉思了一會兒，自己想明白了。

慕何生是個活生生的人，他長了腿，會跑，還有自己的思想。

他敖啟就不一樣了，他早就不算活著了，他是魔劍劍靈，不是活著的生靈，只是個&ldo;物件&rdo;，是個&ldo;工具&rdo;，一個可以被趙冽隨身帶著到處跑的物件和工具。

敖啟和慕何生有著本質的差別，這種差別就是導致趙冽對他們區別對待的原因。

敖啟喜於可以分享趙冽的秘密，但又悲於自己器物的身份。如今也算有得有失，慕何生得趙冽信任，趙冽仍舊對他有所保留。

慕何生是憑自身一腔真誠贏得了趙冽的信任和寵愛，而敖啟……他其實隱約知道，趙冽毫不顧忌地跟他說這些驚天秘聞，是因為她確信他翻不了什麼風浪、她把他當成所有物，而不是因為他贏得了她信任。

黑龍敖啟死了，世上只有劍靈敖啟，劍靈敖啟是屬於趙冽的。

趙冽執著蓮花座端詳了一陣，隨後掐訣控制它縮小，將它暫時收入丹田儲存。

她踩上魔劍，飛掠至洞窟外。

敖啟一注意到洞窟外的狀況就大吃一驚：&ldo;這、這天色……&rdo;

秘境的天空全然變了，原本那天是灰濛濛的，現在的天則是死黑色，和趙冽魔氣的顏色一模一樣。

從地面向上望，就像天空被黑雲覆滿了，天幕似乎垂得極低，給人帶來陰森的壓抑感。

遠遠望去，秘境中的植被也都換了模樣。

綠色被黑色替代，深綠的密林成了黑海，這繚亂荒謬的景象叫人看了心裡發寒。

&ldo;怎麼會這樣?&rdo;敖啟茫然出聲。

&ldo;靈胎孕育秘境，魔胎孕育什麼?&rdo;趙冽反問。

&ldo;魔境?&rdo;敖啟自己造出來了個詞。

世上沒有&ldo;魔境&rdo;這種東西，魔境只能是人為造出來的。

秘境的靈胎通常在未完成魔化前就會死去，根本撐不到轉化為魔胎，趙冽的魔氣主動汙染靈胎，供養靈胎，才成就了這枚魔胎‐‐人造魔胎。

&ldo;魔主大人!&rdo;慕何生的聲音遠遠傳來。

趙冽回頭，看見慕何生乘著飛行法器焦急地飛至。

&ldo;屬下探查到了這片地域正發生戰鬥，便匆匆趕來，不料路途中突生變故，秘境中的妖獸狂躁不安自相殘殺，天變成了黑色，植物也是。&rdo;慕何生語速極快地道，&ldo;魔主大人可有受到影響?&rdo;

&ldo;我沒事，&rdo;趙冽搖頭，&ldo;不用管秘境裡的變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