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許久未見……你依然安好。&rdo;他笑笑。

趙冽翹起唇角：&ldo;師尊也是。&rdo;

閻朝輕輕拍了拍趙冽扶在木桶邊緣的手, 小鸚鵡飛過來說話了：&ldo;你先出去吧，小冽，為師自己來。&rdo;

&ldo;好。&rdo;趙冽點頭，轉身離開了屋子。

她合上房門, 走到院子裡的鞦韆上坐著，被風推著慢悠悠地搖晃。

趙冽心情愉快，眉眼不自覺地舒展開了。這種愉快和取得伏魔鎖鑰匙的愉快是不同的，她看周圍的事物覺得順眼了不少，心境更加平和，還有興致哼唱晉國小調。

過了整整半個時辰，閻朝才推開房門。

他步履緩慢面色蒼白，但臉上帶著笑。趙冽為他做的小鸚鵡安靜地立在他肩上，不復往日的絮叨與吵鬧。

持有者本身的性格會影響小鸚鵡的外在表現，這小鸚鵡被小晨控制時極少有安靜的時候，總是嘰嘰喳喳喧鬧不停，現下卻一下子沉寂了下來，因為閻朝性子穩重內斂，就算有情緒也很好地隱藏了起來。

趙冽從鞦韆上站起來，伸出手笑盈盈道：&ldo;師尊請坐。&rdo;

閻朝依言坐在樹下石桌的右側，趙冽坐在他對面。

&ldo;離近些，為師想好好看看你。&rdo;閻朝道。

&ldo;啊?&rdo;趙冽一愣，身體往前傾了一下。

閻朝的軀殼年齡太小，個子還沒趙冽高，她稍微矮了身子，閻朝才順利地摸到了她的頭。

他的手順著趙冽的髮絲往下滑，動作輕柔克制地撫過她的眉骨，擦過她柔軟的臉頰。

&ldo;你這副模樣，讓我想起了你在凡人界時的樣子，那時你才十六歲。&rdo;閻朝收回了手。

&ldo;我這具身外化身年歲是小一些。&rdo;趙冽眨了眼睛，促狹道，&ldo;師尊的轉世之身和從前樣貌截然不同了，看著還有些不習慣呢。&rdo;

&ldo;不習慣?&rdo;閻朝一笑。

&ldo;小晨是個孱弱少年，他待人接物和我說話也都是弱弱的，師尊頂著小晨的臉用長輩的語氣跟我說話，我當然會不習慣了。&rdo;趙冽自然道，&ldo;不過師尊不必在意，我知道你還是你。&rdo;

閻朝意有所指道：&ldo;每段輪迴的我都是我，小晨同樣是我，但僅是我的一部分。&rdo;

&ldo;我懂。&rdo;趙冽輕快道，&ldo;小晨就是師尊，可師尊不是小晨，我這樣理解對嗎?&rdo;

&ldo;你還是那麼聰明。&rdo;閻朝笑著誇了她一句。

趙冽在桌子上擺好茶具，燒了壺熱水，為自己和閻朝沏茶。

這次相逢，他們有許多話需要說，但那些彼此都懂的事又沒必要再說。輪迴路成的喜悅、師徒相見的喜悅都在心底不曾說出口，甦醒時的一句&ldo;許久未見&rdo;已足矣表達關切，他們維持著無言的默契，開始談論別的事。

對他們兩人而言都極其重要的事。

閻朝抿了一口茶水，&ldo;說說吧，後來發生了什麼，我知道你渡劫失敗被關進了鎮魔獄。&rdo;

&ldo;那是一時不慎。&rdo;趙冽道，&ldo;我修為到了臨界點，天劫自然而然地就來了，我不得不去渡劫。哪怕我為了渡劫已經準備了許多後手，但依舊被天劫重創，讓眾修士抓住了機會將我鎮壓。&rdo;

&ldo;你修為進境太快了。&rdo;閻朝道，&ldo;多給你幾年的準備時間，你未必會遭受那樣重的創傷。&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