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不敢再想,拔步便向後園直闖,說道,“如今我既來了,總要見見世子爺!”
高管家連連相求,見她不理不睬,只得道,“二姑奶奶,您不過是要見世子爺,不必到那花廳上,只請到花廳外的廊子上,小人將世子爺請了出來便是!”
秦氏想了想,花廳外的廊子能瞧見花廳內的情形,便點了點頭,隨著高管家入後園,向那廊子而去。
高管家請她在廊上坐下,躬身道,“請二姑奶奶稍等!”說著轉身快步向花廳而去。
秦氏伸長脖子向花廳中張望,果然見秦天宇和十幾位將軍各自擁著一兩名少女,正飲酒做樂,立在此處,仍能聽到狎暱的聲流一波一波襲來。饒是秦氏是已婚婦人,聽到這般聲音,仍是心頭怦怦直跳,咬牙暗罵秦天宇荒淫,一雙眸子卻向那些少女身上一一望去。
這一瞧不打緊,秦氏但見劉思江身側一人,懷中擁著的少女赫然是秦天宇的庶女秦蘭。再向下望去,隔著一個人,又是秦天宇另一個庶女秦梅,然後……秦菊……秦朵……秦芝……
九個庶女,在場的竟有七人,均是偎在男子懷中,巧笑嫣然,眼波橫流,與男子輕言戲笑。而這些庶女之中,大的十六,小的卻只有十二歲……
秦氏腦中轟的一響,耳畔又響起白日聽到那兩個丫鬟的話,不覺一顆心怦怦直跳,急切的搜尋阮雲樂的身影。
她一向知道,在建安侯府中,秦天宇妻妾無數,卻只供他行樂,對一眾庶出子女並不過問。而秦大夫人為人刻薄,對他的三個庶子呼來喝去,便如奴僕一般。而那九個庶女,更是隻拘在一處小小的院落裡,平日做整個府的針線,從不令她們見人。
去年開始,秦天宇常常到這別院裡來,秦大夫人怕他和丫鬟們勾勾搭搭,便將別院的丫鬟調出,只留小廝服侍。秦天宇藉著小廝們服侍不周,便將九個庶女帶來。當時秦大夫人想著庶女頂了丫鬟的差事,不用供給月例,又不怕她們勾搭秦天宇,便即答應。哪裡知道,秦天宇竟是命她們做了這等事!
一時間,秦氏又驚又亂,想著秦天宇對女兒尚且如此,阮雲樂不過是個外甥女兒,若是前來……正想到此處,突然間,但見秦天宇站起,將懷中女子抱起,離廳而去。廳內氣氛頓時如被點燃,眾將高呼聲傳來,但見紛紛起身,擁著懷中少女離去。
秦氏大急,向前行了幾步,更是緊緊盯著出廳的各位少女。突然之間,但見方俊達懷中摟著一個少女,上穿廣綾合歡衣,下穿撒花煙羅裙,鬢髮微斜,衣襟半開,一張嬌美面容,皆是****笑意。
秦氏心頭大震,失聲驚呼,“雲樂!”拔步繞過迴廊,向花廳奔去。
“姑奶奶!”剛奔下回廊,卻被高管家一把拉住,連聲道,“姑奶奶,你可不能去!”
秦氏大怒,揮手一掌,重重扇在高管家的臉上,喝道,“大膽奴才,你敢騙我?”
高管家顧不上臉疼,只是死死拽著她的衣袖,連聲道,“那不是阮二小姐,小人豈敢撒慌哄騙主子?”
秦氏眼見方俊達擁著阮雲樂出廳,拐過一片花樹,消失在假山之後,不由急火攻心,指著高管家罵道,“狗奴才,今日雲樂若是出什麼事,我即刻剝了你的皮!”
高管家苦著臉,求道,“姑奶奶恕罪,這些將軍皆是世子爺的貴客,姑奶奶若是攪了,小人如何向世子爺交待!”
秦氏大怒,劈頭便是兩個耳光,怒喝道,“該死的奴才,還不放手!”向一側銀杏喝道,“還不快將他拉開?”
銀杏即刻上前,一把將高管家手臂拽住,連聲道,“高管家,你快些放手罷,莫要當真惹惱夫人!”
高管家死拽著秦氏不放,連聲道,“姑娘,你勸勸姑奶奶罷,那個真不是阮二小姐!”